“你们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阮七夏把两只手分别搭在苏昭昭和秦栩的肩上,“我们永远这么肝胆相照,无法无天下去吧。”
那天晚上星空很美,买的几罐啤酒一点没剩,连易拉罐都被阮七夏全部踩瘪,三个人说说笑笑,在天台上坐到太阳初起。
这是他们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日出,清晨的阳光没有那么热烈,如丝如缕的光线穿过云层温柔地飘下来,把天地万物笼出一层浅浅的金色。
他们都哭了。
6
一大早,愿意换肾给阮琴的那个退伍军人就到了医院,他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声如洪钟,背挺得很直,走路生风,一看身体素质就很好。
果不其然,全身检查后,他的各项指标都很符合标准。
“谢谢您了邹叔,您和我们家素不相识能帮这么大的忙,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阮七夏陪着邹保义里里外外做检查,感谢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客气什么,我都到了这个岁数,还能救条命已经很知足了。”邹保义大手一挥,不以为意。
阮琴也做了检查,但结果显示她的群体反应抗体指标很高,暂时不能接受手术,要再做一段时间的调养,等各项指标正常才能做移植。
邹保义给他们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让可以做手术的时候通知他,随后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走了,阮七夏都没来得及提出给予补偿的议题。
邹保义出了医院门,司机已经等在了外面,他一坐进车里就拨通了苏景易的电话:“小苏啊,我这边没什么问题,过一段时间就能手术了,你不用担心。”
“谢谢您了邹叔,”苏景易非常感激,“在钱的方面,您尽管开口,我安排了最好的专家在术后照顾您。”
“我骨头硬着呢,用不着那些,能帮上忙就行。”邹保义爽朗大笑,“倒是你,为了那个女娃娃费了不少力吧,这个配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
“也没花太多力气,我是运气好,能遇上您。”苏景易声音里有清浅的笑意,“您一定要帮我保密,等我这边的工作忙完就去看望您。”
“好好。”邹保义应下来,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有想法有实力,更难得的是,有分寸懂进退。
阮琴知道有合适的配型也很高兴,高兴之余又很担忧:“前前后后得花不少钱吧,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啊,要不就不治了吧,钱给你攒着当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