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昭昭你怎么了?”苏景易今天的飞机回国,傅江川去机场接他,路上听助手打电话说医院发生了暴力采访的事,机场离A大附属医院很远,他一路驱车狂奔,终于赶到,可还是来晚了。
苏昭昭脸色苍白,一直在发抖,仰头看到傅江川,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举起满是鲜血的双手给他看:“我杀人了。”
傅江川一惊,脱了西装外套把她裹起来,拦腰抱起就下了楼 :“昭昭啊,你听我说,这件事我会处理的,现在没事了。”
站在一旁的苏景易环视了一周,握住秦栩的肩膀厉声问:“七夏人呢?”
阮七夏也不知道记者走没走,她紧紧抱住自己,躲在阴暗的厕所隔间里,捂着嘴小声哭。
苏景易从顶楼开始,一处处寻找阮七夏。
一直跑了好几层,他汗流浃背,眉目间还带着长途飞行后的倦怠。找了好久,一无所获,他只好靠在墙上稍作休息。
“顶楼尽头那个厕所不是闹鬼了吧,我刚才听见里面有女人在哭,平常那个厕所都没有人用的啊。”两个打扫的阿姨推着清洁车从他面前过去,还在神神秘秘的交谈。
苏景易视线一顿,直奔顶层尽头的那个厕所。
4
“七夏,是你吗?”苏景易一靠近厕所门口,就听见压抑的哭声,他试探地喊了一声,哭声立刻小了很多。
“七夏,我是苏景易,现在没事了,你出来吧。”这是苏景易第一次进女厕所。这里像被废弃很久的样子,洗手池上都结了厚厚的蛛网,因为背光,整个厕所间里都阴沉沉的。
阮七夏胆子很小,苏景易记得很清楚,他很难想象,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躲在这里。
“我是苏景易,七夏,你仔细听听我的声音,我知道你在这里,你把门打开,我带你走。”苏景易非常温柔,很小声地哄着她。
“啪”,一个隔间的门闩被打开,阮七夏缓缓推开门,正好和门外的苏景易对上目光。
阮七夏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眼神闪烁,她出了很多汗,刘海乱七八糟地贴在额头上,因为哭了太久,两颊通红,衣服也脏兮兮的。
苏景易把她小心翼翼地抱出来,阮七夏的脸紧贴在他心口,小声问:“他们都走了吗?”
苏景易心痛难忍,但还是温柔地安慰她:“都走了,别担心,一切有我。”
“我要去找我妈,”阮七夏哽咽,“我想见我妈妈。”
“好,我带你去。”苏景易抱她下楼,到了阮琴的病房,发现只有秦栩一个人,只见他双目通红站在病床前,床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