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挂了。挂了!
……现在挂断也会留下记录的!
岑忘屏着一口气,一动也不敢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通讯请求响了两遍,连接失败,自动挂断了。
岑忘慌忙退出页面,关闭了虚拟光屏,对着苍白的墙壁发呆。不应该去联系陆恩斯的,战事那么危机,会打扰到他的……岑忘摸了摸左半边的胸口,大概是之前被揣在怀里的饼烫到了,刺痛着有点难受。
早知道战争会来的这么快,就问问陆恩斯需不需要炮友了。岑忘看向一旁的窗户,借着玻璃的反光审视自己的模样,他洗个脸,刮个胡子,换一套没那么大烟味的衣服,陆恩斯有可能会同意吗?岑忘左下胸口的刺痛转为沉闷和酸楚,陆恩斯应该是拒绝过他了吧……
光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有关此次大战的新闻,各星球都进去了紧急备战状态,连芬尼斯也在第一时间,发表声明,黄金港里谁敢不安分的拦截战时物资,就把谁倒吊在炮台上。
三天前,谁也没能料到,雷契尔的噩梦会有延续。雷契尔在战后发起的第一次集会活动中,被高智慧虫族偷袭。一百多名A级异能者在袭击中被筛选出来强制带走,上千名***Y***Q***Z***W***5***C***O***M#言&&&情#中文&&&&网A级以下的异能者被当场击毙。代表光明的精灵始祖神像脚下的土地被一处处染红,晴天白日里的广场竟恍若绽放着红莲的地狱。
据推算虫族抢在联邦之前,掌握了‘春种’技术,并加以改进。前线战地报道披露,被掳走的一百多名异能者,被虫族作为了武器。
没有感情的虫族不会了解,其实它们完全没有必要,杀死A级以下的异能者。因为人类在人性的压制下,再危机的困境里,也不会像它们那般,把无辜的生命当作死物利用。
那些虫族永远不会理解,为何人类在最低谷的时候,依然会对它们充满鄙夷。纵使不断进化,它们却未能有任何一个种族拥有灵魂。
……
记忆里,唐恩第一次觉得难过是,在刚刚记事的小时候。临睡前他听姥姥念完睡前故事,捏着小熊布偶圆圆的耳朵往被窝里躺的时候,突然明白爸爸妈妈永远不会回来了。那是一瞬让他悲伤的顿悟,不愿接受的他哭闹到半夜,累了才睡着。
而后长大了,就更频繁了些。
被那些贵族表哥们恶意愚弄,被身边的小伙伴们嘲笑排斥。
在人潮中,觉察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仰望某个闪闪发光的天才时,惊恐和羞耻自己的平庸。
苦思生命的意义时徒劳未果,却纵然发现时光在不可挽留的消逝……
有的难过,让他只得勉力接受……接受姥姥去了另一个快乐的世界,并遵从她的遗愿好好生活下去。
在和安德森相识后,唐恩体验到一种特殊的难过。那种心境,总伴随着酸楚、遗憾、新奇、愉悦、满足、甜蜜、期待、兴奋、悸动……极其复杂,让人上瘾。
一想到那个名字,便觉得自己整个空荡荡的灵魂都被填满了。让他能稳稳当当的感受到,自己真实的存在在这个人世间。
“安德森。”
唐恩猝然开口,诡异的充满金属气息的液体灌入口腔。一瞬间唐恩觉得自己吃再多甜甜的水果,也救不回自己的味觉了。
唐恩睁开眼睛,他在水里。确切的说,他在蓝色的透明的粘稠的液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