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黑眸四下里扫射,桥两边的茂密树林,桥下平静的湖水,头顶上的一片蔚蓝天空,靖烨不死心的思索着,暗九这个大活人是如何突然就遁地飞天不见人影的。
抓着桥边的石柱子,靖烨不死心的探出身体向桥下方瞧,那小子会不会如壁虎似的躲在那里,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却被林佟抱住了双腿,耳边只听到林佟嘶哑着声音大喊着,“主子不要啊,主子您别再玩儿了,会掉下去的,您可怜可怜奴才吧。”
确认下面也无人,靖烨站稳身子,一脚踢开哭咧咧的林佟,冷着声音道:“闭嘴!哭的本王头疼,再哭滚去做杂役。”一听到杂役两个字,林佟立即收了声,人都哭抽了,为了不发出声音,他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杂役是王府里最苦的活,连主子都见不到,他跟着主子多年了,他可舍不得离开主子。
跟在已经往桥下走的靖烨后面,林佟情绪稳定一些后,小心翼翼的问:“主子,您刚刚没受伤吧?”
“你没长眼睛看啊?”靖烨嘴角勾着笑,暗九那隐在黑纱中低头敛目的模样浮于脑海里,会是他吗?还是无法确认,以后还必须再多想些花样试探一下才行。
“是,奴才眼瞎了,看到主子身强体壮,还乱问,只是刚刚那不知道是影卫还是暗卫,他们动作粗鲁,奴才怕他伤了主子。”林佟说着不由地打了个哆嗦,这些影卫、暗卫们神出鬼没的,说了他们的坏话,说不定会被他们打击报复,正常情况下当然是不会的。
“粗鲁吗?”信口一问,右边的脚微微发热,手劲适度,动作算不上轻柔,但绝对也不粗鲁,靖烨负手迈着闲散的步子,微眯黑眸若无其事的打量周围环境,虽然感觉不到任何异样气息,可他就是知道,暗九必在他身边。
“就算不粗鲁也都怪怪的,影卫们还好,他们只是来无影去无踪,必要时露个脸也没什么,暗卫们就不同了,永远都不会以真面目示人。”林佟每说一句暗卫的是非,就感觉脖颈上一凉,偷偷的四下里张望,贼头贼脑的。
靖烨的眼皮扫过自己的奴才,笑容在嘴角荡开,“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背后敢说父皇暗卫的是非,府里的暗卫可都是父皇精挑细选的,武功上乘,当心他们哪天趁着你睡着后……哈哈哈!”
“啊啊啊啊!主子,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您可别吓奴才了。”林佟说着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听着那膝盖落地之声,真是一点儿不含糊。
“行了,起来吧,你暗卫哥哥们忙着呢,没空收拾你,哈哈。”靖烨开怀大笑,一扫连日来阴霾的情绪。
吓得眼泪珠儿都要掉下来的林佟,听着主子的大笑,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咬了晈嘴唇,瞄了瞄桥边的树林,双手合十的拜了拜,“暗卫大哥们,咱们都是为主子办事的,如有得罪,手下留情,千万别来报复我,我可也没说什么。”
树林里一阵阴风刮过,林佟连滚带爬的起来,啊啊啊地叫着去追自家主子,“主子,等等奴才啊!”
主仆两人离开后,林中传出一个低低的笑声,一片叶子横扫到声音处,那里立即没了声息,林子再度恢复平静,寂静到显得有几分凄凉。
靖烨脸上的笑渐渐淡了,脚步缓下来,眼眸敛下,耳朵倾听林中的动静,不久他的嘴角又扬起了笑,黑眸盈光一闪,步子也轻快起来。
林佟一步三回头,秀气的小脸紧张兮兮,总感觉有人会从身后扑上来,猛地把他抓走,果然不能背后言他人是非,心虚啊!
王爷带着小斯走出后花园,桥边的树林里掉下一个黑衣人,捂着头低声讨饶,“小一哥,我知错了,你就饶了我这回吧,那小子实在太好笑,我才没忍住。”
“若是出任务你也笑?你的命不值钱,连累兄弟们也不打紧,伤了主子才真的追悔莫及。”暗一一鞭子从天挥下来,狠狠落在地上人的后背上,黑色紧身衣上侵透出暗红色,地上人闷声不响,再没坑一声。
第二鞭子落下,地上人也只是咬牙忍住,整整十鞭后,暗一收了手,从树上跳下来,一个白色瓷瓶扔到地上人脚边,“暗十一,这次就这样算了,日后你好自为之。”
暗十一点头道:“是,谢过小一哥,暗十一记下了,以后再不敢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