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随着比赛的发展, 战队之间的差距也逐渐拉开。
目前积分排名最高的依旧是战龙、空城、纵横和群狼，这四支队伍的积分相差不多，基本保持在五分以内。虽然时不时会变动顺序, 但很少会被第五者插足，用某家杂志编辑的话时候就是“几乎已经预订了‘决赛月’的名额”。售票率更不用说, 这些顶端的战队都是遥遥领先, 票房分成看得各队经理眉开眼笑。
一区玩家们看着熟悉的名字排列在榜单顶端, 不由回忆起那些被四大公会支配的日子。
空城对战龙的比赛在五月末，是六月“决赛月”前的最后一场积分赛。到这个时候, 除非是出现哪支战队被对手剃了光头、一分未得的情况, 不然积分的排名很难再有什么较大幅度的变动。
目前纵横战队和群狼并列第二，空城战队总积分排名第三，与排名第一的战龙相差四分——梁洪智的举动还是带来了一些影响，毕竟不是人人都像纵横战队一样，有个绅士的队长。但鉴于他本人并不是一心想让空城无法晋级决赛，因此小动作也是名副其实的“小”，不然杨梓陌早就叫经理强行开除他了。
“三个月没抓到他的马脚，这货还真有点儿能耐……”洛程东叹了口气，“我检讨，我忏悔，我不该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导致被他的表象蒙蔽双眼，我不该因为他一些令人怀疑智商的举动就忽视他的大智若愚。”
再怎么样他们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梁洪智，顶多就是晚上在宿舍让方昭然多注意，又不能做得太明显以免打草惊蛇，总能让他逮到往外传消息的机会。可如果不是杨梓陌偶然听到了对方在厕所打电话，他们现在的怀疑也只是怀疑，根据性格推测的结果并不一定准确。
但方昭然吧……总之洛程东并没有对他抱太大希望。
午休时间的基地很安静, 杨梓陌被经理拉走听他汇报战队经营方面的成果，是以训练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室内和走廊之间的隔断是一整面磨砂玻璃，可以隐约看到外面的人影，倒不担心有人偷听。
洛程东最后总结：“一开始把他和方老板您老人家算成一路人，是我错了。”
“那干嘛不直接开了他？反正违约金又不是给不起……”方昭然小声嘟囔，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你特么刚才是不是损我了？！”
洛程东：“……”
哦豁，以前要半分钟才能反应过来，现在几秒就够了。看来玩游戏还是能使人进步的，家长那种“游戏玩多了影响智力”的论调可以GameOver了。
“喂！你是在损我吧？你就是在嘲讽我吧？对不对？！”方昭然愤怒地拍桌而起，凑到洛程东眼前，“你招不招？你再不招我就把你偷偷上网学习捆绑绳艺还想买红绳的事告诉老杨！”
“不，没有，这个真没有……”洛程东咳嗽一声，立刻转移话题，“方老板，咱说话的时候喘口气行吗？我听着都累。”
他最近累得不行，不是很想在这种无意义的话题上吵架，更不想让方昭然跑去跟杨梓陌告状，不由反省了一下手贱的自己——捆绑用领带不是也可以吗？被发现了还能想办法圆过去，干嘛非得追求红绳呢？那种情趣等到日后、动词的那个日后，再深入探讨不也来得及吗？
这三个月洛程东每周都在学校和基地之间往返，一边上课一边研究比赛，被折腾得心力憔悴。不过看看齐昊左崇文单晧谦之流，洛学霸又找到了一点心理安慰——在相同条件下，学霸与学渣之间更惨的总是学渣。
“主要是杨哥还想看看，梁洪智能折腾出什么花来。”洛程东回归正题，“他比你有判断力，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我也觉得暂时观望比较好。谁知道我们这么倒霉，最后一场才撞上战龙？”
杨广志是战龙的老板，这场比赛注定平静不到哪里去。积分赛输一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被剃光头，进入下个月的决赛还是没问题的。
杨梓陌分析过，梁洪智很大可能是想两头赚，既要奖金分成、又要薅资本主义的羊毛，二人一致认为梁洪智在下一场比赛更容易有比较明显的动作。
“唉，随便吧……反正我也不懂。”方昭然不愧是方昭然，被轻易带偏了思路。他抬头盯着天花板，长叹一声：“反正除了开开心心打游戏，老子什么都懒得想。你们怎么就不能自己背负一切、等一切结束的时候给我一个惊喜呢？惊吓也行啊！干嘛要告诉我？”
“……不提前告诉你，你最后肯定会觉得是我们不信任你。”
“这倒也是。”
“跟你们这群反复无常的人说话真累，我感觉我要去见我死去多年的亲爹了。”洛程东瘫在战队训练室的沙发上，抬头时无意间看到了日历，发现这正好是去年和群狼开公会战的日子，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一年过去了，当时的继兄现在已经是他老婆了。
“啧啧啧，是挺快的。”又一次约女神出去吃午饭的方昭然在洛程东这里找到了心理安慰，对此表示幸灾乐祸，“快到你都没来得及上本垒。”
洛程东：“……扎心了，老铁。”
“总比你还单身强——你已经单身一年了吧？简直破了你自己的最高单身纪录。我儿子终于改邪归正，为父深感欣慰。”杨梓陌从两人身后冒出来，伸出魔爪，一手一个把人往外拖。
方昭然愤愤不平：“你瞅瞅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啊？！比我说的还扎心！”
洛程东险些一口气呛死：“……原来你还知道你在扎我的心？！”
“我是在帮你。”杨梓陌向后瞄了一眼方昭然，抖了抖胳膊，示意他回头，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你猜佟瑶听没听见刚才那句话？”
方昭然一扭头，正看到他女神跟何少绛一起走进训练室。
何少绛还是个宝宝，一个高中生，不在方昭然的防范之内。他顾不上自己被人像拖麻袋一样拖着，立马举手打招呼：“佟妹子！佟妹子中午吃的怎么样？今天食堂师傅得了热伤风，说要请假，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
佟瑶：“……噗。”
方昭然眨眨眼睛，也跟着傻笑。洛程东背过身，肩膀一抖一抖，拼命忍笑。杨梓陌眼神复杂地注视着方昭然，“崽儿，是爸爸的错，是爸爸忘记把智商遗传给你了。”
“下次拖脚吧。”路过三人身边时，佟瑶对杨梓陌说，“磕一磕他脑袋，也许能变聪明一点。”
杨梓陌：“多谢建议，我会考虑的。”
方昭然：“……”
直到被丢进会议室，方昭然依旧维持着呆若木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