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忠犬他爱我如命（66）
祁鸾想起前事来，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系统呢。”
星河一边把玩着祁鸾的手指，一边整理思绪：“那时你死了，我满心都是为你报仇，疯了一样地杀人。当我吞完百万仙神的魂魄、杀死苍烛以后，天际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祁鸾：“什么声音？”
星河：“它告诉我，它是宇宙。”
祁鸾：“嗯？？？”
星河：“你在被我找到之前，学过物理，简单的天体知识应该明白。”
祁鸾：“宇宙是活的吗？”
星河：“对，是活的，能说话，甚至能进食。你只需把它当做一个无所不能的创世神来看待，就能理解了。但它没有形态，宇宙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
“宇宙之中，有大小位面，有星系、星域，有处于不同文明的智慧生物。人一多，便需要管理者。但宇宙本身是没法直接参与进来的，就像人类不能插手自己身体里细胞的工作一样。”
“所以它向很多世界呼出了‘气’，这是一种能量，也是它分裂出的部分意识。而我，就是诞生于你那个世界的‘气’。”
祁鸾：“难怪你在没化形之前，是一团黑雾。”
星河坐起身来，招手吸来一堆琼花瓣，拿起一片来，对祁鸾道：“像这片花瓣，就是你所在的六界四海。”
祁鸾：“真小。”
星河将满手花瓣撒入湖中，看着片片琼花随水而流，道：“这是三千世界。”
“而我，是这片湖泊的管理者。三千世界，尽在我掌握之中。”
这个形容生动又浅显，比方才平铺直述的道理容易理解多了。
祁鸾忍不住为他拍手称快，又倏然停了下来，道：“诶呀，那我跟你在一起，不就是高嫁了么？”
“你可以这么想。”星河被他逗笑了，却又很快敛了笑容，直视着他的双目，正色道：“祁鸾，我以这三千世界为聘礼，换你一生一世，你愿不愿意？”
“一生一世？不大好吧。”祁鸾挠挠头，道：“我还以为要生生世世、永永远远，一世怎么够。”
星河：“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若寿数无极，我便陪你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生死与君同。”
“你为什么要这么一本正经地问我？”祁鸾一把捧住他的脸，脸上是一种又羞又急又气又恼的表情：“难道我们还不是一对吗？做都做了定情信物都收了还求个毛线婚啊！”
祁鸾这样反问，星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喃喃道：“求婚、订婚、成亲，我以为这样会比较隆重。”
“咱们两个互相认可不就好了么？何必在意这些虚名。反正老子这辈子缠定你了，你别想逃。”祁鸾道。
星河：“嗯，我心亦不改。”
两人互表心意，便都把话说开了，祁鸾的疑惑也尽数得到了解答。
星河：“你的肢体、魂魄、躯干，被五色雷云轰散以后，都散落到了三千世界。我消化完百万仙神时，力量也超过了六界四海所能容纳的极限。宇宙赏识我的勇气与魄力，便让我成为了无上尊神。”
星河：“在那以后，我冻结了那个世界的时间，开始一心一意找起你的碎片来。有时候，你是书生，我就得装成道士，给你解梦化梦，用你的魂魄为线，串起你的血肉。有时候，你是机器人，我就得装成维修师，把残片伪装成程序，让你接纳它们。而最后一部分的你，是个大学生，我选择伪装成你熟悉的系统，将你拐进我所编织的世界里。”
祁鸾：“我？跟身为陈青海的你见面的我，是原来的哪一部分？”
星河：“心。”
祁鸾高兴极了：“我就知道我是最特别的。”
又忽然醒悟过来，问：“那为什么渣攻是苍烛？他跟我死法不一样啊。”
“我还准备问你呢。”星河看着他，字里行间尽是满满的醋意：“我原以为，是你忘不了他，所以连魂魄都跟他牵系在一起。”
“我哪有，被他关监狱里的时候我就对他死心了好不好，哼。”祁鸾叉腰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跟我相认的？”
“也有其他原因，有时候苍烛的碎片比你先觉醒，为了不让我得到你，他会想尽办法对付我，哪怕亲手将你杀死。所以我只能事先抹去自己的记忆，防止被他发现。”
星河：“但不管有没有前世记忆，我都会一次次爱上你，从无例外。”
“我也爱你。”祁鸾被他矢志不渝的爱情感动，也赶紧自证清白道：“事先声明，我是真的不清楚苍烛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要缠也是他缠着我，不是我对他旧情难忘。”
“也许，是你们姻缘未尽吧。”星河道：“我不在六界五行之中，应该算是在你的姻缘里横插了一脚。”
“插得好插得好，我就喜欢你。”祁鸾将他抱得紧紧，道：“不管我跟他的缘分从前尽没尽，现在都该尽了。你听听我的心跳声……”
他将星河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问：“听到了吗？”
星河：“听到什么？”
祁鸾：“它在说，祁鸾爱星河，什么苍烛不苍烛的，它才不在乎呢。”
星河知道他在哄自己开心，但是真情和假意，他还是分得清的。
“星河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