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
他发出一声喟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翡翠色的眼漫溢出刻骨的悲伤。
纲吉连忙起身退到一旁,看看墓碑再看看他,安静地垂下头。
琴先生的身份已经随着他所在的那个组织的毁灭而无人知晓,他的墓也只是他曾经的一位“同事”为他立的衣冠冢,因为他死时并没能留下尸体。
这个人能够精准地寻到此处,说明他也是琴先生的故人。至于他们的过去有多少故事,彼此间是爱是恨,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琴不是个好人,他的死在普通人看来是罪有应得。可他死前救了纲吉和桃矢,所以他们心怀感激,除了感激之外,他们不会再探寻和提及那段无论对谁而言都鲜血淋漓的过往。
纲吉六岁被他救出,时至今日过去了八年,的确很久了。
正想着,纲吉听到一阵包装用的锡纸摩挲交叠的轻响,是那个男人放下了鸢尾花。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就是沢田纲吉?”
纲吉没想到他会与自己搭话,讶然抬头:“……是的。不知道先生你是……”
男人习惯性从口袋里掏出包烟,但他想了想又塞回去,换成巧克力棒:“我叫赤井秀一,是这个人的宿敌。”
说到“这个人”时,他微微偏头,目光落在虚空里,看不出悲喜。
对纲吉来说,这个名字很陌生,但与之关联的另一个名字他却曾在琴的口中听到过。
“你是……诸星大先生?”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未语先笑:“他跟你介绍我的时候,用的是‘诸星大’的名字?”
他并不惊讶纲吉知道“诸星大”,这世上会以“诸星大”称呼他的人只剩琴酒,而琴酒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面前的少年。
纲吉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点点头说:“琴先生的手机屏保是一张双人照,我问他另一个人是谁,他说是诸星大。”
赤井秀一拿着巧克力棒的手一抖,然后他像要刻意掩饰什么似的低下头,试了好几次才叼住巧克力。
“……真巧,我的家里也有一张相同的照片。”他慢慢咀嚼着巧克力棒,话语有些含糊不清,“他死前还说了什么吗?”
纲吉摇了摇头:“没有,他把我和……和另一个孩子敲晕送了出去,等我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那三天发生了什么,现在还能在当时的新闻报纸里一窥端倪。那个时候,网友们激烈讨论着这个浮上水面的第一天就迅速迎来灭亡的组织,为又一次化险为夷并解决了危机的工藤新一和霓虹警方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