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心中好笑，主动往他身边挪了挪，挽住他的手臂：“学长，你怎么又吃……生气了？”
“哼。”云雀用一指禅戳开他凑过来的脑袋，不冷不热地道：“几条金鱼，也值得你这么在意？”
纲吉又凑上去，脑袋搁在他肩头，笑眯眯地说：“那是你送的，和普通金鱼不一样，我当然在意啊！我不是在意它们，我是在意你。”
一向高冷淡漠不动声色的云雀听了这平平淡淡的情话，耳廓染上忽的一丝微红，也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搂紧他。
顺毛成功，纲吉也不再出声，静静倚着他闭目养神。
眼见后座的狗粮派发终于告一段落，草壁在心里松了口气，随手一擦冷汗，边开车，边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也试着谈场恋爱，中和一下与这两人之间的甜蜜气息。
大约过了十分钟，云雀宅到了，草壁恭恭敬敬请二人下车，自己则抱着鱼缸跟在他们身后，尽力降低存在感，像他们共同的影子似的悄无声息进了客厅。
云雀宅仍然像纲吉初次来时那样大而空，虽然装潢精致，却缺少人气，比起住宅，更像放大的盆景。
不过，纲吉左右环顾，还是发现了一些和上次来时不一样的地方。
客厅右面的墙壁原本挂着几幅名家油画，现在全部撤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八米长、几乎与墙面等高的生态鱼缸，一条熟悉的灰黑色小金鱼游弋于水草间，倏忽窜上珊瑚，一个摆尾跃出水面，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生机勃勃。
这条鱼真可以说是活力无限，凭一己之力营造出了一个鱼群的感觉。
“把它们放进去。”云雀头也不回，嘱咐草壁去放鱼，然后把纲吉拉进了房间。
一进门，纲吉就看到自己在庙会上为他赢回的那把山水折扇正展开了挂在床头，为这冷色的卧房添了几分烟火气。
足以让三个人在上面无所顾忌地打滚的床铺着靛蓝色床褥，被子铺开，绵软而舒适。
虽然答应了陪云雀睡午觉，而且只是单纯的睡觉，但真到了床边，他还是不免有些踯躅犹豫。
云雀也不惯着他，拽着他的手臂与他一起跌进被褥枕头里。
“学学学学长……”
“安静。”云雀从背后拥住他，语气中带上了睡意，“睡觉。”
“……哦。”
纲吉乖乖闭嘴，随手捞过一个枕头搂住，半张脸贴在上面，心怦怦直跳，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云雀身上有淡淡的冷香，本是无形的气味，此刻却像它的主人一样缠绵又霸道地拥上来，将他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