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可是要紧?此去应城,还有好些路程,可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齐康目光闪了闪,凑到苏柏跟前,一脸关切的向其说道。
“此事,怕是大夫也束手无策,康兄,你待会可要出去?”苏柏脸上罕见的露出几分羞涩之意,然略带几分抽出的向齐康开口言道。
“阿粟可是有事需要我搭把手。”齐康见状,心中的好奇更甚,毕竟他和苏柏相交这几日,他最常忘的,便是苏柏的年龄,如今这会儿,竟然让他瞧见了与苏柏年龄相符的表情来,他自然不会一揭而过。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康兄出去的话,可否给我带两斤白棉,几尺素色棉布。”苏柏说着,白皙的脸上,亦是染上了几分薄红之色。
“你要这些做甚?”齐康本还以为是什么私密的事,就白棉素布,苏柏这般姿态,齐康越发丈二摸不着头脑。
“少爷……”坐在旁边的卫勘,神情一脸古怪的望着面染薄红的苏柏,再瞧瞧执意追根到底的齐康,没忍住凑到齐康的耳边,低语了一下。
“原是这般,是我唐突了,阿粟莫要见怪。”齐康这才恍然大悟,憋着一脸笑,瞧着苏柏,连连致歉道。
是他忘了,女子不同男子,这每月之事,自然也可归于身体不适。
“这个时候,阿粟还要莫要出门的好,等用罢饭后,我让卫勘去办了此事,可还需找个绣娘,缝制一下?”
“康兄若真做了此事,只怕到应城之前,康兄都不用瞧见烟烟了。”苏柏以手握拳于唇下,轻咳了一声,意有所指道。
“是我冒昧了!”齐康一听便明,也是打消了一帮到底的心思。
二人又是闲谈了下,只苏柏嘴上半点不露,倒是让齐康瞧不出什么不对来。
之后以照顾虞烟为由,苏柏便冠冕堂皇备了些饭菜,退席上楼而去。
虞烟虽是在床上歇着,但忧心忡忡,实难以安眠,苏柏瞧着虞烟用了饭食,索性便一并上床,陪了虞烟歇着,虞烟这才慢慢的沉入睡梦之中。
“砰砰砰!开门。”只虞烟睡下还未多久,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将虞烟从睡梦中猛然惊坐了起来。
“阿柏?”虞烟侧耳听了一下,只觉来者不善,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身侧的苏柏。
苏柏这会儿自然也是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来,拿过虞烟的外裳放在床褥之上,这才起身,慢条斯理的将衣裳穿好。
“啪!”这苏柏还未挪步,去开门,门外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直接破门而出,苏柏眼神瞬间一冷,他抬手将帐子放下,嘱咐了虞烟一句,“别出来。”
这才挪步往门口走去。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官家清点籍档,冒犯……”
店里的小二,忙挤到苏柏跟前,向苏柏解释,只是话还未说完,便已经被一旁的衙役,直接推搡到了一旁,衙役走到苏柏跟前,打量了苏柏一番,示威般的晃了晃手上的佩刀,然后冲着苏柏道,“瞎废话什么,你把你的籍册拿出来。”
“你吵到我们歇息了。”苏柏低头瞟了衙役手上的刀一眼,然后抬头望向说话之人,平铺直叙道。
“哟,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还吵着你歇息了,我跟你说,今儿个就是宰相老子来了,也得照我们的规矩来。”衙役冷笑一下,全然没有将苏柏放在眼里。手握着刀柄,刀锋立现,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过也对,苏柏一行也就在进城之际,亮了下齐康的身份,至于齐康落榻而处,只怕这些衙役也是未曾知晓。
不过,无知不是罪,有罪的是口出狂言之际,却是被足矣碾压你的人撞了正着。
苏柏袖下的手,已经蠢蠢欲动,然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在门外瞧热闹的人群中,瞧见了齐康的身影,他挤在人群之中,伸脖而望,倒全然似个旁观者一般。
不过,既然被苏柏瞧见了,哪能不借势一二。
苏柏往后退了一步,拱手冲着齐康的方向,躬了下腰,朗声言道,“世子爷,您还打算瞧笑话瞧到何时啊?再不出来,待会怕是要给在下收尸了。”
“世子?哪里的世子,我瞧你这模样,定然和渤海逆贼脱不了干系,哥几个咱们将他绑了带回去。 ”衙役往门外瞧了瞧,倒是没瞧出个拔尖的人来,便认定了是苏柏诓骗自己,再加上苏柏一再推诿,他直接给苏柏定下罪来。
手一挥,拔了刀,招呼着身边的衙役,就冲着苏柏围了过去。
“阿粟。”床上的虞烟,生怕苏柏有个好歹,忙急声喊到。
苏柏不动,门外瞧热闹的齐康自然不好再装了下来,一声调侃,拨开挡在身前的人,齐康漫步进了屋内,走到离苏柏最近的人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代表身份的令牌,一脸无所谓的在手里晃着圈儿,笑着冲其说道。
“吆,好大的官威,我这小小一个世子都未能入了你的法眼,不知侯爷可否啊!”
“这,这……你,你……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未能认出庆安候世子爷爷,小的这就向您赔罪。”衙役的眼,随着晃动的令牌转了好几个圈圈,这才瞧出了这令牌代表的什么,瞬间脸色一变,手中的刀直接往地上一扔,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举手就冲着自己的脸上扇去。
齐康一脸得意的冲着苏柏挑了挑眼角,然后一脸惋惜的回道,“我说你啊!惹谁不好,怎么就惹到我家伴读了呢!我跟你是无冤无仇,赔罪什么的,那就算了,但你要想从这屋里出去,那就自个儿去问问我这伴读的意思吧!”
伴读?苏柏听着齐康给他随手安的新身份,没有拒绝,对于齐康将事情踢皮球一般踢回到自己身上,也没有生气,目光望着这瞬间便如丧家之犬的衙役,薄唇微启,“滚出去!”
苏柏语气虽是冰冷,可听在衙役耳里,却宛如天籁一般,他连连点头,生怕苏柏反悔似的,带着来的人,顿时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我这就滚,马上就滚。”
齐康瞧着人滚了之后,将手中的晃荡的令牌随意往怀里一揣,凑到苏柏跟前,揶揄道,“阿粟,我说你之前那狠劲儿哪去了,这点小事也需要我来出手,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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