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倒也不介意齐康的态度,因为他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罢了。
不过吃了几口,外面的哭喊声依旧,虽然隔了一扇门,可传到耳里,仍是聒噪的很。
苏柏瞧着直饮闷酒的齐康,试探性的问道,“康兄,外面这位公子这么哭闹也不是办法,可是需要我过去服个软,让他出口气。”
“府里的人处处惯着他,养成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你这会向他服软,只怕到时候这小子连他爹姓什么都给忘了。”齐康晃了晃手中酒瓶,然后否定了苏柏的提议,向苏柏解释一通之后,随即望向旁边的卫勘。
卫勘接到授意,起身出了厢房,外面闹腾的声音戛然而止,厢房之内,总算是恢复了清净。
“我久未归家,今朝回府,恐抽不出时间照看你姐弟二人,这是我的令牌,阿粟,你若有事,可直接携此令牌,过候府找我。此客栈可是我候府产业,我亦安排下去,等你决定好去处之前,便安心再此住下便是。”
齐康一杯接着一杯,直将酒壶里的酒水尽数饮尽,这才拿起筷子,只手中的筷子还未夹到餐盘里的菜食,已是再度被齐康放了下来,转而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推到了苏柏的跟前,向其言道。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苏柏这才倒是没有推脱,抬手接过令牌,直收入怀中,向齐康道谢。
“今日江修诋毁苏姑娘之事,身为兄长,我便在此待他向苏姑娘陪个不是,他虽是我表弟,可自幼养在候府,我娘也娇惯了些,这才养成了这口无遮拦的性子。”
齐康说到此,顿了一下,脸上划过一丝无奈,然后抬手拍了拍苏柏的肩膀,接着说道,“以我对江修的了解,今日之后,只怕还会找上于你,阿粟,你多担待一些,下手不要伤了其筋骨,以免到时我娘发怒,怕便是我也护不住你。”
“多谢康兄提醒,我定避着表公子一些。”苏柏得了齐康提醒,忙向其道谢。
齐康点了点头,苏柏能记在心里,那便是再好不过。
“你二人初来乍到,身为应城之人,应是要尽尽地主之谊才对,然今日府中有事,所以今日只能陪你二人到此,改日,改日我定领你二人四处逛逛。”
苏柏还未来得及客套,一旁的虞烟已经率先出声,端足了架势,“齐公子,何须如此客气,承蒙厚爱,这才得了今日之便,我姐弟二人已是感激不尽。”
苏柏闻言,诧异的望了一眼虞烟,毕竟这一路上,虞烟肯主动答齐康话的时候实在不多,不过虞烟把话说了,他自然只能接着再度客套了下去。
“正是,康兄且去忙便可,我二人在此应城,若真有了麻烦,倒时自会厚了脸皮上门求助的。”
“有阿粟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你们且好吃好喝着,今日便在此别过了。”
苏柏将话说得亲近,也是顺了齐康的心思,他点头应下,然向二人拱手而别。
“我送送你。”苏柏顺势而起,向齐康言道。
“不必了,候府的人还在下面等着呢!”齐康抬手,往苏柏肩上压去,苏柏顺势坐了下来。
齐康见苏柏坐定,这才往门外而去。
苏柏只听得门外‘呜咽’了两声,随着脚步声远,似乎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齐公子回来,似乎并不是很高兴。”虞烟一直瞧着苏柏,她的耳力没有苏柏那么好,但察言观色,她最是擅长不过。
所以等苏柏抬手拾起筷子,她便知道齐康等人定然已经走远。
“烟烟何出此言?”苏柏夹了一块肉酥放在虞烟碗里,然后问道。
他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从进入应城,到候府的车架来接齐康,再到马车内女子的出现,齐康的情绪有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从从容,到无奈,在是不知所措。
从明显能看出的压抑的压抑喜悦,到刚刚客栈眸光黯然之色。
虽齐康已是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可时时留意着齐康的苏柏还是察觉出了齐康的异样。
“就是明明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感觉他好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齐康一般,虽然还是那脸,那表情,但给人的感觉,就不太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在我也说不太清楚。”虞烟用筷子撑了撑下巴,望着苏柏,一脸疑惑的回道。
“此事,你我知晓便可,不必拿到人前说项。”苏柏看着虞烟这模样,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
嘱咐了虞烟一句之后,又是顿了一下,迟疑着开口接着说道,“你,你不必在意江修那小子说的胡话,你一直长得很美,即便是在雁回时,故意扮丑的时候,也很美。”
“当真?”虞烟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流淌不出溢了出来,她蹭蹭起身,转到苏柏的另一边,冲其问道。
“绝无假话。”苏柏肯定的回道,要不是虞烟实在太过打眼,在雁回时,他也不至于暗中使计,砸了孟铁匠的口碑,以至于孟铁匠不得不迁离雁回,去往别处谋生/
“还是我们阿粟眼光最好。”虞烟抬手从苏柏伸手捧住的苏柏的脸,一顿揉搓,这才满意。
“吃饭吧!”指尖温软的触感,让苏柏有些心猿意马,为了不吓到虞烟,他只能抓住虞烟在其脸上做乱的小手,然后无奈言道。
“好!”虞烟笑嘻嘻的点了点头,这才返回原位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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