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我来带你回家了,回‘我……
下午没过多久, 苍菱身边之前送来绣样的嬷嬷,便到了店里,将上午时齐康未曾拿走的绣图拿走, 虽说虞烟不愿丢下银子,但嬷嬷还是强行留下了一锭银子,这才堪堪而去。
虞烟见那嬷嬷神色也没有异常, 所以,便将上午的担心给放下了心来。抛在了脑后。
苏柏等回到州学之后, 却是发现自己多了一位室友,竟是江修, 江修早已领教了苏柏的本事, 这被齐康丢了州学,还丢到了苏柏身边, 自然是满脸战战兢兢。
不过, 苏柏在让江修吃了几个小苦头,解了其心头之恨后,二人这才算和平共处了起来。
进入七月后, 应城也是渐渐炎热了起来, 似乎一切都往着好的方面进行着,然一日之间,应城之内瞬间戒严不说, 城内的守军,更是一息之间布满了应城的大街小巷, 让虞烟还以为是侯府接了命令, 要彻查渤海族人,骇得直接关了店门,打算逃走。
还是苏柏在州学内, 侯府的人忽然冲入,直接带走了江修,只言候府出了事。
苏柏虽不知缘由,可这般动静,怕是吓了虞烟,当即借口,出来寻了虞烟,瞧着虞烟收拾东西,一副立马就走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安抚了虞烟一句,交代其好好呆在后院里,苏柏出了门。
街上守备匆匆,凭着齐康之前给的那块令牌,苏柏自然任何阻碍的便问清楚了,究竟发生何事。
据说昨日侯府的一位小姐,在出城进香之际,竟然路遇了匪徒,随行的婆子,还有府内的一位琴师,都已遭难,而小姐不知所踪,侥幸生还的一护院,逃命到城门口,只留下一句小姐被劫,便已咽气。
虽候府里当时便派出人去,却一直未能寻到小姐踪迹,欲加派人手,但庆安侯不在,没有他的令牌,无法调动守城护军,候府里连夜去寻了庆安候,庆安候也直至今日才归府,当即号令,四处搜寻。
苏柏虽面上情绪不显半分,但脑中下意识里已经浮现出来一张倾城绝艳的脸来,苍菱。
不过,更让他觉得诧异的事,从到了应城之后,他并未做半分推波助澜之事,可苍菱遇劫之事,竟然被他所知晓的,要早了近一年的时间。
苏柏满揣疑惑,回来院子,告知虞烟,此事不关渤海族人之事,虞烟这才算是彻底安心下来。
虽此事不关渤海一族,却与齐康息息相关,好歹也是相交一场,不管出于哪一面,苏柏都需得表示关切。
上了候府,寻了候府下人,才知齐康从昨日出府,到现在一直未曾进城,苏柏直接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出来城,和齐康汇合。
应城知州的人手,候府所辖的守备,应城周遭的护军,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肃清了应城周遭大大小小近三十个寨子,别说是瞧见苍菱的影子,就连苍菱的半分消息也未得到。
此事从轰动全城,到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到一言而过的惋惜,苍菱之人,完全就似在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知州的人手遣回来应城,周遭的护军回到了驻地,就连候府辖下的守备,也大部分抽了回去。
唯一剩下的,便只剩齐康,还在不要命一般的四处搜寻苍菱的消息。
一个月的时间,齐康的双颊已尽数凹陷,眼眶充血,原本合身的衣裳,更是宽大的,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衣裳一般,空空荡荡。
任何人都劝阻不了齐康,苏柏同样如此,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日复一日,陪着齐康寻找。
而就在一个半月之后,齐康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直接从马上昏死了过去,幸好苏柏眼明手快,从马蹄下一把拖出齐康,齐康这才逃过一劫。
不过,大夫诊断之下,庆安候直接将齐康强制留于府中,不管齐康如何说辞,都不准其踏出府衙半步。
此事便又少了几分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两月之后,候府直接挂满白布,一副空棺,送葬出城。
候府的庶小姐,苍菱,一个还未来得及向世人展现自己的风华绝代,便已是香消玉殒,便是得了几句惋惜之言,再无其他。
齐康被禁了足,苏柏虽然能从江修那里知道齐康的消息,却是没有办法进入候府探望。
他知道齐康在被禁足之初,大闹了一场,知道齐康在躺床上大半月才下地,知道齐康每日除了怔怔出神,便再无他事。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淌,从江修那里传来的有关齐康的消息,越来越好,苏柏和虞烟也是渐渐安心。
等到再一次见到齐康,那已是腊月,年关将近,州学也是散了学,冬日里,虞烟的铺子生意自然也是淡了下来,索性这日里便关了铺子,打算去置办年货,只二人刚出门,便瞧见对街不远,两个身影站在那里。
薄雪慕下,虽然卫勘板齐康撑着伞,可齐康肩头,仍染上了一层薄霜,薄霜覆在青丝之上,让齐康整个人都显得落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