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康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失望之意,“我以为,你终究是顾念几分往昔情分。”
“不巧,我也一直这么以为,但事实告诉我,我看走眼了。”苏柏冷然回道,根本不给齐康半点情面。
“你应该知道,我早就知悉烟姑娘乃是渤海一族之人,却从未想过告密之事,今日之举,实是情分得已,但阿粟你大可放心,我不过是想借烟姑娘的血一用,定不会伤了她性命。”
苏柏冷眼瞧着齐康,并不回话,齐康怕苏柏不信,又是上前俩步,向苏柏恳切言道,“若非如今面世的渤海族人越发稀有,我又何必将心思打到烟姑娘身上,毕竟,我可是将你视为知己。”
齐康一脸诚恳之意,只可惜他对上的人是苏柏,一个全然将虞烟视为自己生命的人。
苏柏宁愿自己去死,都不愿虞烟伤之分毫,如此之下,又如何信得齐康的诚恳。
“今日终是你伤了烟烟,齐康在你授意掠走烟烟的那一刻,我们便只能是仇人,如今你又伤烟烟至此,那就只能拿命来偿。”
齐康叹了口气,回头目光眷眷的望向睡在床榻之内,无半分动静的女子,“你要杀我,我绝无二话,但可否推迟个半个时辰,待我看着我家夫人醒来,阿粟便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也甘愿受之。”
苏柏恼火至极,又如何肯给他这个机会,提着刀刃,直冲向齐康,意图了结齐康的性命。
齐康见着苏柏袭来,自然也不敢半分怠慢,毕竟苏柏连卫勘都能杀了,他的武功还要稍逊于齐康,招架至于,自然是得万分小心。
只是他却是完全会错了苏柏的用意,再抓住苏柏一个故意露出的破绽袭来之际,却见苏柏直接扑向了床头,一眼之下,自然也就看清楚了放在床墩旁边的那一碗血水,苏柏再无半分犹豫,对着床榻之上的女子心头直刺而下,同时苏柏也是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竟是苍菱,那个被劫匪掠走,已经宣告死亡的庆安候之女。
苏柏震惊同时,动作却是丝毫不乱,一剑抽回,便是掠身狂退往虞烟所在。
而就在苏柏后退的同时,一声凄厉的嘶吼,骤然响起,“不……”。
苏柏回身之际,便瞧见齐康猛地扑向床头,然后将床上的苍菱抱进怀中。
“菱儿,菱儿你别吓我,别吓我!”齐康哆哆嗦嗦的想要堵住苍菱流血不止的胸口,可是浓稠黑色的血,自苍菱的心口蜿蜒而下,苍菱哪还有什么活路。
不,确切的,应该是说,在苏柏下手之前,苍菱便已经没了活路。
苏柏这一剑,毁了齐康所有期望,他望着已经全然没有半分希望能够救回来的苍菱,眼中的疯狂之色尽显,“苏粟,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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