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了?”双脚落地的虞烟,正待理理衣襟之际,头顶上传来苏柏的声音,却是让她满头雾水了起来。
“你且等着,”苏柏就知道虞烟会忘记,所以也没有生气,嘱咐了虞烟一句,转身回了屋内,不多时,便拿着小卷轴出来。
这是?
虞烟不明所以的接过卷轴,然后解了绳索,打开之后,入目的便是苏柏清俊的字迹,而落款处,却是她潦草的署名,署名之上,还按着一个殷红的手印。
虞烟一目十行的望了过去,于顷刻间一抹羞涩,从脖颈处翻上,将她整个头面都染整粉黛颜色。
她蹭的收住了卷轴,然后后退几步,故作言他,目光流离间,却是不愿直视苏柏。
“这,这只是当日醉酒之后的一句戏言,做,做不得真的。”
“烟儿此话,说的着实晚了些。”苏柏略带几分揶揄的笑道,正待打算将婚契之事,挑明于虞烟时,只这手才刚抹到袖袋,便听得虞烟搪塞之言起。
“那个,那个我给你炖了鸡汤,这会儿时辰正好。我,我去端过来给你。”虞烟结结巴巴的冲着苏柏说了一句,话音刚落,便是一转身小跑着走了。
苏柏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伸手想要将虞烟拉回来之际,手堪堪碰到虞烟的袖摆,布料于手间,一滑而过,已是留住不及。
苏柏挪步,本想去追,转念一想,还是给虞烟一个接受的时间罢!
如此念着,这才由着虞烟去了。
只是没有想到,虞烟竟会为了躲他,而选择让府内别的丫鬟替他送来鸡汤,这倒是让苏柏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为此逼迫于虞烟,而是放任她这般去了。
苏柏本以为这只是一两日的功夫罢了,哪里想到,虞烟竟然会躲了出去,更可恼的是,虞成荫竟还不肯向他透露虞烟去了何处,还擅自做主,给他允了一堆的宴会。
科考前,他是投拜在虞成荫门下,虽已是高中榜首,但于明面上,也不得不尊虞成荫一声老师,虽不情愿,但也只能随着虞成荫应酬,瞧着他一脸得意模样。
而在这游街后的第三日,依着往常惯例,皇帝会于宫中设宴,款待新科高中的进士,而诸家大臣也会参加,这若是瞧中了进士之中,有合眼的,便可论及婚嫁。
苏柏生的儒正雅然,又是新榜状元,且未曾听闻其有婚配,自然便引得有闺阁女眷的官家,意图结亲,所以先前都被苏柏推脱掉了。
可是他却没有料到,自己竟会被欣荷公主给惦记上了,要知道欣荷公主虽还未成亲,但其府内私藏面首,却是不下十人。
更者是让苏柏想到的是,于琼林宴上你,并无半分表态的欣荷公主,转眼便在第二日恳了黄帝,于早朝之上,皇帝便于金銮殿上,询问苏柏,可愿为欣荷公主驸马。
这百官之中,谁不知晓点儿欣荷公主之事,这原本有意招婿被拒的官家,如今自然是一副瞧好戏的模样。
亦是虞成荫,也未曾料及,会是这样一个场面,正思量着,如何替苏柏解围之际。
却见苏柏,已经出列,对上一鞠躬,便是回话。
“陛下美意,微臣感激,只可惜微臣已经娶妻,实不堪担任驸马之职,只能辜负了陛下的美意。”苏柏不卑不亢,谨然回道。
拒绝?还是在这金銮殿上,当着众大臣的面,拒绝的皇上的美意,众大臣一时间不知该夸苏柏刚勇,还是叹其鲁莽了。
皇帝也没曾想苏柏拒绝的这般决绝,脸上亦是露出几许不悦来,“哦,娶亲?不知是谁家的女子,会有这个疏荣能得到苏爱卿的垂青?”
“说来惭愧,臣出身不好,幸得邻里照拂,邻家有女与臣自幼青梅竹马,定下婚约,赶考之前,我与其已上婚牒,只等高中之后,便办婚宴。”苏柏面色无惧,潺潺而道。
虞烟是随着他一并来,一并住进虞成荫府上,这都是不需要调查的事,至于其他,他早已用翁默的身份,处理妥当,觉不会生出半分纰漏。
虞成荫在旁,却是被苏柏的话,激出了一生冷汗。
而苏柏话刚落,一人便是从金銮殿后转出,来人正是欣荷公主。
“不可能!本宫不信,你既已上婚牒,那便拿来瞧瞧。”她红着双目,一脸不甘的望着苏柏,之前苏柏的回话,她尽皆听入耳里,在她看来,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苏柏不愿娶她的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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