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如果
叶清谰醒来时，眼睛被阳光刺痛，不禁眯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完全睁开眼睛。
环顾四周，还是她熟悉的纯白色病房。
她呼出胸中浑浊的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道，距离上次清醒又过去了多久。
脑袋隐隐作痛，让叶清谰不得不又闭上眼。
前几次清醒的时候，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在慢慢消失。
可是这一次，她竟记得所有的事，包括她病发时的所有事。
这看起来是好事，叶清谰的心里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回忆着之前的事，在脑海里看到顾南勋又回到她身边，而她一次次病发，甚至撕掉了两人的合照。
一瞬，叶清谰的心都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得的是阿尔茨海默症？
就算是别的绝症也好，大不了就是一死百了。
可偏偏是阿尔茨海默症，不仅折磨着她，也折磨着她身边的人。
她的眼泪从眼眶中掉落，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枕头。
“你醒了。”一道男声由远及近。
叶清谰睁开眼，泪眼盈盈地看向顾南勋：“顾南勋……为什么……”
看见她这副模样，顾南勋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而是让我忘记所有事，折磨着身边的亲人？”
“为什么，我那样赶你走，你还是要回到我身边，你就这么喜欢被我折磨吗？”
闻言，顾南勋却轻轻笑起来，但眼眶更红。
他点点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