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给我。”
萧冀云走到了床边，将信笺交给苏惜雨，他慢慢坐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神情，垂下的眼眸形成一道防线，将苏惜雨的情绪隐藏着，萧冀云根本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师尊…”半晌，萧冀云才大着胆子，扯了扯他的衣襟。
苏惜雨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师尊你还好…”
苏惜雨抬眼，将他的手从衣襟上拿来，有气无力道，“换作是你，你会好吗？”
萧冀云被噎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她前些日子，才同我说她不想死。”
萧冀云沉默着。
“罢了，你不明白。”
“师尊，我明白的。”萧冀云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前拉进了些，“我明白的，换做是我，我也会为了师尊…”
“…是。”苏惜雨点头，“我已经见过了，爱一个人到极致，刻骨铭心，是会为了对方付出生命，可是灵儿不爱我，她为什么…”
“师尊，你不明白的。”萧冀云松开了他的手腕，扶他重新躺回床上，耐心开导着，“如果我不爱师尊，虽说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不爱师尊，也会为了你做任何事情，包括献出生命。”
苏惜雨疑惑的望着他。
“师尊，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萧冀云笑了笑。
“什么样？”
“是信仰，是神明。”萧冀云道，“师尊的那些牺牲和奉献，是不是时时刻刻感染着阿姐？我想在阿姐眼中，师尊就是这样的吧。”
“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做的甚至没有她那么多年救死扶伤做的多，我没有守护什么天下苍生，也没有…”
“若连一人都护不住，谈何天下，谈何苍生？”
万万想不到，苏惜雨有朝一日会被小崽子教育了，还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拉过被子，侧过身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长风，师哥，祁净尘，泉灵…
萧冀云听到他在低声啜泣着，一下下轻轻拍着。
“师尊难过的话，可不可以来我怀里哭？”
“你不难过吗？”苏惜雨红着眼圈瞧他，“小尘死了，两次。”
萧冀云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去，他捂着脸，从床边滑落到地上，上一刻说的头头是道的人，这一刻泣不成声。
“他好好的…修什么仙，祁家的产业够他吃三辈子的了…我以为他这一辈子离我远点，他就不会…师尊，为什么，为什么啊…小尘那么乖那么憨，他得罪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