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李承平静静的看了他一会，逐渐的，他的眼底涌现出一丝泪花，而后他在某个瞬间，含着眼泪讽刺一笑：“我方才就说过，你就是这样的人，对我好到让我无法狠心下手，又残忍到让我……”
痛不欲生。
齐玦静静的看着他，没再说话，半晌慢慢站起身，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静默无声的给李承平披上，而后眉眼间多少有些落寞地看着他。
他本以为，今日带这小子做了这么多，跟他说了这么多话，他会开心的，心里也会痛快的。
结果到头来，终究是徒劳。
“殿下……对不住。”齐玦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闭眼闷声道，“是微臣无能，不能让你真正开心。”
他感觉到李承平的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然而就在他伸手即将揽住自己的瞬间，齐玦抬眼后退了一步。
他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慢慢摘下来，蹙眉满眼悲戚的看着他，重新朝着他拜了下去——一个普通臣民对当今太子殿下该有的大礼，恭恭敬敬，一丝不苟。
“就一句话——若您需要，微臣愿永远追随您，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李承平站在他的面前沉默了很久很久，从前没有任何一次......比这次的时间长。
就好像他们两个人永远凝固在这一刹那一样。
直到他的脖子和膝盖开始疼的时候，李承平才微微动了动。他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原地转身，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仿佛他们再没什么话可说。
齐玦慢慢起身，远远的看了看他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在那个瞬间，他方真正明白，无论做何努力，他们都再回不到从前了。
……
齐玦原以为发生了上次的事，太子和他再见面，也不会再理他了，结果过了两天再见面的时候，李承平对他却依旧如初。
是，如初。
就仿佛他从不知道李承平对他动了心一般，那样冷淡和疏远，站在对方的面前，就像是隔着几堵墙说话一般，再也看不见半点真心。
这样的距离的确会让他感觉到十分舒适，可是除此之外，他却也止不住的感觉到不安和担心。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看着李承平的背影，卫迟也忍不住蹙眉，对他们两个的状态深感奇怪，“那日我不在，你们又闹矛盾了？你又怎么他了？”
齐玦对他话中的意味甚是不解，仿佛他才是那个难搞又欺负人的一般：“这话怎么说的，怎么是我又把他给怎么了，就不能是他把我给怎么了，所以他才闹别扭装不认识我的吗？”
“哦，那他欺负你了吗？”卫迟站在他身侧，垂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齐玦抬头看了他一会，半晌勾了勾嘴角：“那他要欺负我了，你给我报仇吗？”
卫迟挑了挑眉：“嗯。”
齐玦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半晌笑了，故意挤兑他：“吹牛，他送我东西你都只有干吃醋跟我发疯的份儿，就你还收拾他——”
“齐玦。”卫迟眼神平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明白，他若只是喜欢你或简简单单的亲近你，或许我只有干生气的份儿，但他若真的欺负你，对你做什么，我就算是以下犯上，就算是掉了脑袋，也要替你讨回公道。”
齐玦就这么看了他一会，目光跟着温柔了起来：“嗯，我知道……但这次不是他欺负我，是我欺负他了，大概是真的气狠了，所以才不理我的。”
卫迟又挑了挑眉，大概是觉得他能把李承平欺负成这样的事挺新鲜的，不过或许他也顾虑着他们眼下所属不同党派，也就没再问下去：“你没吃亏就好。”
今日他们是一起出宫回的家，等到家的时候，才被冲出来报信的侍卫给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