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大结局终章（1）：对不起，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
“曹寅，你不要这样。”齐玦感觉到自己被抱得越来越紧，甚至已经开始透不过气儿来，“此次你回去之后，跟你父母立刻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等再过一阵子，你就会遇见别人，那个人比我更好，也会喜欢你，一心一意的对着你，兴许还会和你生儿育女，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喜欢上我根本就是错的。”
“不是错的。”曹寅很坚定的反驳他，“你很好，我喜欢你是应当的。”
齐玦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好啊，你小子被猪油蒙了心糊了眼睛，才会觉得我好。”
傻透了，他才十七岁，看着有幅大人模样，实际上还是个再单纯不过的孩子。
他现在或许的确是心动了，喜欢了，可过几年，他又会喜欢上别人。
少年之心，赤诚专一，却又是那么的没有定性。
如此美好，如此热烈，正是最好的年纪。
“不，你就是特别好......”曹寅蹭了蹭他的后背，万分依赖，说话也逐渐带了哭腔，“就是喜欢你，好喜欢你，让我最后亲你一下好不好，你不要躲嘛。”
齐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臭小子，这么固执。”
曹寅扯开他脖子上的衣襟，滚烫的嘴唇落在了他的脖颈间，最后慢慢朝下移去，似乎还想要更多。
齐玦蹙眉让了让身子，提醒道：“曹寅，不要太过分。”
“好吝啬。”曹寅这回说话是真的带了哭腔了，紧紧的贴了贴他的后背，委屈的嘟囔道，“叫我亲一下，多抱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嘛。”
“我只是在提醒你迷途知返。”眼瞧着前面就是绝情崖了，齐玦心情也畅快了许多，心情也见了亮，“再过两年，等你娶了媳妇，你就后悔今日对我说过的话了。”
曹寅又狠狠的贴着他抖了一下，最终虚弱的道：“是，是吗？可惜，我这辈子都只能喜欢你一个人了，娶不了别人了。”
齐玦微微蹙眉，看着前面的卫迟和离舟在此刻回过头，心里也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你怎么知道，瞎说......”
“没有，没有瞎说。”曹寅的力气彻底小了下来，逐渐的，他两只手一松，都开始抓不住他了，不知何时，他贴在齐玦的耳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道，“我，我没有以后了，我看不到往后是什么样子了，也不会娶别人了，这辈子......我就只能喜欢你一个了，齐玦。”
“京都，我也回不去了。”曹寅断断续续的道，声音也越来越小，“爹，小娘.......孩儿不孝，不能给你们送终了，对不起......”
齐玦这才回过神来，他清晰的感觉到身后那人力气渐小，并且身后的衣襟上沾了许多温热的东西，他猛地拽住曹寅的手，再腾出另一只手去拽缰绳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只不过是简简单单往后一摸，便摸了满手的血。
血。
血？为什么会有血？
刹那间，齐玦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猛地转过头，看见的便是曹寅毫无血色的脸和他背后狠狠插着的五六只箭。
不......
不，不!!!
“快走，他们要赶上了。”在这个时候，曹寅还皱着秀气的眉毛去拉他的袖子，十分难受的碎碎念道，“好疼......我不行了，实在没力气了，你们不要去绝情崖了，就这么把我放下吧，我会拖累你们的。”
在那一瞬间，齐玦脑子里有一股血气猛地上涌，他猛地抬起猩红的眼睛，咬牙切齿的拉着马缰掉头。
“齐玦，你干什么？你疯了!”离舟在他身后恶狠狠的训斥道，“前面就是地狱，你回去干什么？好容易走到这一步，你要干什么？”
“还不快走!”离舟在他身后怒吼，“把那小子丢下，快跟我们直接去岔路那里!”
“我不!”齐玦咬着牙，看着已经要闭上眼的曹寅，紧紧地抱着他，痛彻心扉的嘶吼了一声，“陪葬，我要他们全部陪葬!”
“齐玦!”卫迟的声音也沙哑异常，似乎也酸了鼻子，“你听话，别让他白牺牲!”
曹寅也拽着他的手，嘴里逐渐溢出鲜血，眼神也跟着涣散起来：“快，快走，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不会再对我做什么，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别让我......白死。”
齐玦低头看了他一会，悲痛万分的闭了闭眼，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你不要自责，这都是我自愿的。”曹寅轻轻在他耳边道，“出来之前我就做好准备了，齐玦，我没有真的那么傻，会发生什么事，我全部都知道，一切我都打算好了......能为你挡箭，我很开心，就是，比想象中的要疼，好疼啊，感觉心肺都要裂开了。”
“别说了，我带你回京找大夫，我不赌了。”齐玦压抑不住悲痛和哭声，紧紧的抱着他，“哥哥不赌了，若是能换回你，哥哥被困一辈子......”
“那可不行，那我该愧疚一辈子了，你别让我愧疚。”即便如此，曹寅还是像之前一样话痨，念念叨叨的，眼睛却慢慢闭上了，“你，你快夸夸我，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个大人了，我是不是很有担当？如果有下辈子，齐玦，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