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离家出走,然后他将孩子留下来了,那他不等着被人家父母告“拐卖”呢吗?
“不行,你爹娘会很担心,你不可以这么做,我也不可以纵容你这么做。”齐玦不顾他的哭喊,转头就带他去了衙门,本来打算直接把孩子扔在那,结果他死活不让他走。
就这么的,齐玦认命的蹲在衙门里哄了半天孩子,直到人家爹娘敢来了,他才能顺利脱身。
等他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齐玦站在衙门前感慨,心说自己也算是带了一下午孩子了,这一下午都褪了一层皮,那些真正家里养了好几个孩子的人得头疼到什么程度?
还好卫迟不能生。
齐玦拎着已经被小孩挤坏了的菜回家的时候,卫迟已经在家里等了不知道多久了。
听他推门进来,卫迟才从椅子上蹿起来,红着眼圈猛地把他搂在怀里。齐玦被搂的一愣,手中拎着的菜就掉在了地上。
好一会之后,他才笑着反手抱住他,低声问道:“怎么了啊,这么大力,吓我一跳。”
卫迟沉默了好久才声音沙哑地开口:“干什么去了,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齐玦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懵了好久,最后才意识到,或许卫迟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别扭,只是因为依赖他,爱他而已。
卫迟彼时已经年过三十,之所以个性还像是个需要人哄的小宝宝一样,大概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患得患失惯了,在京都的时候,又一直被李承平那小子压迫,即便吃醋也不能做什么,万般身不由己。
眼下恰逢李承平继承大统,成了新皇,权势滔天……
虽然他们现在远在苗疆旁的云霭镇,山高皇帝远,却也不能保证是绝对隐蔽的——卫迟最近连连梦魇,睡也睡不好,大概是怕再一不小心失去他吧。
可是他在这点上大概是多虑了,饶是李承平有三头六臂,他眼下新皇登基,也定是忙的焦头烂额,无法分心。
更何况……七年了,已经过去足足七年了。
若那小子真想抓他们,实在不必等到今日。
到底,他还是念着年少情谊,放了他和卫迟一码。
那小子啊……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找到个可心的人。
想到这里,齐玦的心里忍不住一片感慨。
彼时他依旧感觉到卫迟的身上是发抖的,便心中一片柔软,软绵绵的亲了亲他的发髻,而后抱着卫迟的腰,伏在他耳边将今日的事儿细细讲了一遍,然后还跟他吐槽:“还好你不能生,我也不能,不然我们可要头疼一辈子了。”
卫迟大概也知道他这句话是在哄他,便抬了抬眼皮,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抱着他就黏黏糊糊的往卧室里走。
“喂,喂!”齐玦看出他的意思,立刻红着脸拒绝道,“咱们俩都没吃饭呢,饿死了,先让我去做饭,咱吃完饭再说不成吗?”
一大把年纪了,卫迟还如此热衷于床事,而且威力比当年丝毫不减,然而他身体却是自七年前就像是易碎的琉璃一般,动不动就受伤不说,体力也大不如前。
喜欢是喜欢,吃不消也真是吃不消。
“不行。”卫迟将他紧紧锁在怀中,目不转睛的低头看着他,而后抓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前胸,叫他感受他铿锵有力的心跳,而后靠着他的脑袋低声道,“这里饿了,先喂饱这里,再喂饱肚子。”
这个荤精。
齐玦老脸一红,心说这是什么了不得的话而后开口就想拒绝,奈何卫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将他往墙角里一推就吻了上来。
“我要吃饭……唔。”
喂,他要吃饭啊!
人还没等被拽上床,齐玦的腿就已经软的不行,最后被卫迟强制捞到怀里,坏心眼的边欺负他边道:“还饿吗?不然你先吃点别的?”
吃什么?!
齐玦涨红了脸,被他调理的羞恼万分,而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么有精神,老当益壮啊你这是。”
其实他这句“老当益壮”当然是开玩笑,只不过是被他调理的恼了回他一句而已,卫迟如今才三十一,正是成熟男人该有精神头的时候,和当年那个只有二十四岁的青年相比,这样的卫迟更有魅力一些。
情人之间就是这样的,每个年龄段有每个年龄段的好处和魅力。每个阶段的卫迟他都喜欢,无论是年少稚嫩还是白发苍苍,卫迟都是他心里的那个独一无二的。
可他当时不明白,这样的话在床上是不能说的。
在情人面前,只要提到了“老”这个字,就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