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道:“这次就算了,别弄脏我的书房,下去吧,还有,既然任务已经结束,就别再穿女人的衣服来见我,我看着恶心。”
“……是。”
他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收起掌心刀,冷汗津津的站了起来。
尽管影卫视死如归,但也应当死在主子下达的任务中,死于尽忠,死于功勋,而不是因为犯错被主子处死,这样的死法,做鬼都会被同僚所耻笑……
但是!死也就算了,像他此等身材纤细、相貌清秀的俊俏少年,穿女装怎么叫人恶心了,怎么就叫人恶心了?明明很可爱!
白陆回了白鹿宫,先去正厅走了一趟,没看见楚崖,问了守门的侍卫,才知道他现在在书房。
白陆想跟楚崖报告尸检的结果,于是转身往书房走去,刚进了院子,就见书房的门被从里往外推开了,一个娇小玲珑的粉衣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
姑娘抬头看见白陆,十分冷傲的哼了一声,也没打招呼,径直就走了。
这做派实在是眼熟,太有梅妃的画风了,白陆盯着姑娘的背影渐渐远去,自言自语道:“碧桃?她来干什么?”
难不成有奸情?!
白陆顿时觉得自己头上有点儿绿,他快步走上台阶,扒着门探头探脑的往里看,想找到一点儿暧昧的蛛丝马迹。
然而楚崖只是平静的坐在桌案后面看着书,衣冠整齐,气息平稳,丝毫不像是干了坏事的样子。
见白陆在门口要进不进的,楚崖哑然失笑,放下手里的书,“怎么了,不进来吗?”
白陆踟蹰的走到桌前,迟疑的问:“刚才那是?”
“嗯?你是说梅妃的侍女吗?我叫她过来问点儿事情。”
楚崖张开手臂,示意白陆坐到自己腿上来,“过来阿白,让我抱抱。”
白陆想了想,几步走过去,但并没有坐进他怀里,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宽大的龙案上,抬起脚来毫不客气的踩在楚崖膝盖上,面对面的看着楚崖,“是吗?问了什么?”
楚崖哭笑不得,“你这语气怎么好像审犯人似的,我只是问了些关于梅妃的事情。”
“梅妃?”一提到正事,白陆立刻把脚放下去,坐正了身体,追问道:“她怎么说?”
楚崖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据说自打禁足日开始,梅妃就把自己关在卧房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也不许人进来,所以冬华苑的下人也不知梅妃是何时遇害的。”
“这样啊。”白陆又跟楚崖报告自己在殓房的见闻,“我刚才去殓房跑了一趟,沈出云查出梅妃的死因了。”
楚崖明知故问:“是吗?死因是什么?”
“有一根针…”白陆用两只手比划着,“大概这么长,金色的,从梅妃的头顶刺了进去,沈出云说那是致命伤。”
楚崖十分惊讶,演技略微浮夸,“哦——原来是针吗?”
“没想到吧,我也觉得用针杀人真是不可思议,凶手肯定是惯犯了。”
白陆说到这儿,忽然有些担心,认真的叮嘱楚崖,“你要小心点儿。”
楚崖神色一滞,时有时无的良心也跟被小针扎了一下似的,莫名的愧疚起来,他稍微顿了顿,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白陆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了戳楚崖的胸口,狠声道:“你最好没事,你要是出了事,我妈会打死我给你陪葬!”
楚崖无奈,“就因为这个?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儿关心我?”
白陆睁大眼睛,煞有其事的道:“我很认真了,命都跟你拴一块儿了还不认真?都要被迫殉情了还不认真?!”
楚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了笑,拉过白陆的手亲了亲他的无名指,低声道:“殉情这种事上辈子做过一次就够了,这辈子咱俩好好活到九十九,好不好?”
这种朴素的情话让白陆耳后发热,立刻就恼羞成怒的把手抽了回来,骂道:“谁上辈子跟你殉情了,老子是被你一枪打海里,然后你又死乞白赖的跟上来的好不好,你搞搞清楚,脑子清醒点儿!”
楚崖十分纵容的搂着他,去亲吻他的嘴唇,宠溺的顺着他_娇caramel堂_道:“好,阿白说什么都对。”
“你先别急着腻歪。”白陆毫不留情的推开他,冷声质问道:“沈出云跟我说了,你让他给我打造一套东西,到底是什么?”
楚崖眼里含笑,“哦?他已经告诉你了?”
“别卖关子,快说。”
“好吧。”楚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然后半真半假的微笑道:“是专门为你做的,一套特殊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