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脸上好像忽然烧了起来似的,又红又热,幸亏楚崖现在看不见他的脸,他下意识往后蹭了蹭,口是心非的反驳道:“我还没同意跟你结婚呢,你,你…你钻戒买了没?!”
“……这朝代哪有钻戒?”楚崖知道他只是在玩笑,所以就笑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要不然给你准备几箱聘礼,再送几套宅子?再来个三媒六聘,八起迎亲?”
白陆没有听懂,“什么媒什么聘?这个世界结婚是什么流程?”
楚崖笑了笑,掀开被子露出他的脑袋来,给他掖好被角,然后便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讲起了婚嫁的仪程。
他的声音沉稳悦耳,又故意放得很轻,白陆听着听着,就有些困了,在楚崖怀里安心的睡了过去。
在还有七天这个月就结束的时候,那涉及五石散的十一个人终于全部清除,只是这个瘟疫还不能停下。毕竟这‘病’突如其来且来势汹汹,如果在众人都一筹莫展时就突然消失,未免太过于突兀,会惹人怀疑。
所以楚崖让司竹做了另一种毒,这种毒和之前那个相似但不尽相同,也是令人三日之内头昏脑胀,五日之内发热咳血,但并不会致死,并且只要辅以某些草药混合制成的药物,就能痊愈。
司竹用一天时间把这毒下在六个仆役身上,然后又借熟识的太医之手,把解药送了出去,声称研制出了针对此次瘟疫的奇药,赶在月底之前治好了这六人,算是完美的结束了这场‘瘟疫’。
没有任何人怀疑这背后的阴谋,病死的那十个人,在外人看来,根本毫无联系,仿佛这真是一场突然的天灾,虽然有些不幸,但好在及时控制住了。
白陆更是没有怀疑,他被楚崖的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每天不脸红心跳的偷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再去怀疑楚崖。
白陆其实是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楚崖对他很温柔,所以就对所有人温柔。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楚崖小心翼翼的在白陆面前藏起自己的阴暗面,吸引着他一步又一步的靠近。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场小小的‘瘟疫’也如同埋入地下逐渐分解的尸体一般,逐渐被人淡忘了。
夏天最炎热的时候过去了,天空慢慢的高远起来,风中的燥热逐渐散去,一股爽朗的秋意带着金黄的颜色窜上了树梢。
白陆心心念念的火枪制作遇到了瓶颈,有些细小的零件实在是难做,工匠们都表示不是做不出来,只是需要时间好好琢磨透。
毕竟是危险的火器,不做好的话有炸膛的风险。
白陆作为善解人意的甲方爸爸,十分宽容的安慰道:“没事,不用着急慢慢做,给你们时间,今天一整天够不够?”
工匠们:……怎么,您是活不到明天了吗?
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绝不敢说出口,除非他们觉得人生无趣,活腻歪了,想提前进鬼门关和阎王爷喝茶。
其中一个领头的工匠小心的道:“回公子,一天可能不够,至少得七天。”
“三天。”
工匠试图讨价还价,“……五天?”
“四天。”
工匠怒了,“四天半!”
黑心甲方白陆看了看工匠手里明晃晃的大刀片子,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好吧,成交,到时候我来拿。”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人类面对死线时的爆发力从古至今都强到极致——古有工匠四天造火枪,今有学生一夜题千张。
白陆数着日子过来提货,终于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火铳。
这枪通体黑金色,半臂来长,做工非常精致,一次可以填装两发子弹,靠密闭腔内的火药爆炸产生的气流将铅弹击发出去,近距离杀伤力惊人。
白陆在校场试验了一下,这枪的后坐力非常大,震得人手臂发麻,枪声震耳欲聋,惊飞了屋檐上的无数鸟雀。
铅弹击发出去,几米之外的木头靶子直接被打得粉碎,木渣四溅。
白陆:“好几把酷啊!”
在一边旁观的耿清也非常惊叹,“这东西威力也太大了吧,比重弩的力量都强。”
白陆得意的仰起下巴,用手摸了摸冒烟的枪口,“那当然,时代变了……卧槽!好烫!”
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