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她只得坐到小萝卜头旁边去,伸手轻拍他因为啜泣而一抽一抽的背。当小小胡整个靠上酥酥的时候,惊得她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紧张起来,全身只剩眼珠子还在打转。就在她浑身僵硬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听见小萝卜头带着鼻音的声音,闷闷地嘟囔着,声音在医院狭窄的过道里还带着些回响:“我只是在小声哭了,还不够坚强吗?我本来,我真的,好想大声地哭。”
酥酥听见他这话,心头一紧。是啊,他还不过是个几岁的小孩子,正是该哭该闹该笑的年纪,他已经比很多人都坚强了。
悬在半空中的手轻轻放下来搂紧了他,她说:“是,我们小小胡已经是最坚强的孩子了。”
“是男子汉!”倔强的声音带着些哭腔,也还要纠正酥酥。
酥酥无奈:“好,是男子汉。”
林婉和余城赶回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做了一整晚,还没有结束。手术室外,身着黑色衬衣的男子抱紧双臂,背靠在墙上,守在手术室外的椅子旁。而椅子上的一大一小,分明是酥酥和小小胡,正靠在一起已经睡着了,身上盖着的白大褂很显然是旁边守着他们的这位的。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三人点头示意后,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紧盯着手术室外还亮着灯的“手术中”。
酥酥先醒了过来,发现身上盖着白大褂显然一愣,抬头看见谢意站在旁边,又别过脸去不看他,缓缓地对着林婉张开双臂。林婉走上前去抱住她,两个女生在清晨的医院过道上相互依偎着。
余城对谢意递了个“兄弟加油”的眼色,一看就是两个人闹了矛盾。谢意也是紧皱眉头,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
“婉婉阿姨……”小小胡醒了。
林婉放开酥酥,蹲下来摸摸小小胡的头:“嗯,睡醒了?”
“爸爸,还没有出来吗?”
林婉看了看手术室还在亮着的“手术中”,轻声道:“还没呢,婉婉阿姨陪你吧。”说完在他旁边坐下。
酥酥见小小胡已经醒了,一把抓起盖在他身上的白大褂,向着谢意的方向猛地递过去,谢意刚伸手准备接着,她就已经放手,还好谢意反应快,及时抓住了往下掉的衣服。
余城向林婉走过去,路过谢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这位兄弟看样子是任重道远了。
“我去给你们买点儿吃的?”余城说道。孩子才刚醒,是要吃点什么。
“好。”林婉抱歉地看着余城。原本是好好的假期,却被她的事情所耽搁,害得他还到处奔波。
“别想太多,陪小小胡等着就行。”余城见谢意应该是还要在这儿陪着,就放心离开了。
等余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小小胡的爸爸已经转到重症监护室了。他把早餐递给守在一旁的酥酥,拉过林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