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苏孝顺,见周老爷不吃不喝以死相逼,只能如约娶了于府的小姐。起初,周长苏对于氏是极好的,毕竟有所愧疚,纵然自己心有不甘,也尽力作出欢喜的样子来,和于氏伉俪情深。
但是,终究不是自己喜欢的,周长苏渐渐不能忍受于氏的刁蛮和任性,经常找托词出府。而于氏为了留住他,竟然将那些威逼利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全都用在了周长苏的身上,直到周老爷去世后,于氏再也没办法制衡周长苏了。
对于给我赎身这件事情,周长苏是一开始就计算好了的,既能救我,也能救他自己。
我听着周长苏的故事,心内凄然,原来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于氏如此,赵宴和我如此,连周长苏也如此。
「凝香,你恨我吗?」周长苏问。
我不明白周长苏为何会这样问,我说不恨啊,纵使知道周长苏不会爱我,但我欠周长苏的情,此生都难以偿还。
说出了心中的秘密,周长苏如释重负,整个人也豁朗起来,白俊的脸上少有的轻松:「凝香,人人都道周公子多情,钟情于你,可无人知道,我将你当作挡箭牌。」
我看着周长苏,也释然地笑了:「我愿意做这个挡箭牌。」
事到如今,我也说不清对周长苏的感情如何,是喜欢?感激?还是敬仰?可能都有吧,我依旧记得周长苏出现在沉香阁时,如同一道光,照进了我阴冷黑暗的世界里,让我脱离炼狱、从此不必苟活。
第二日凌晨,周长苏启程时,我上前抱他:「长苏,谢谢你!」
周长苏低头看我,一张好看的脸清秀白皙,浓密的睫毛轻颤着:「也谢谢你,凝香。」说完,伸手将我裹进怀里。
在清晨满屋的阳光里,我和周长苏相拥而立,尽情享用着彼此给予的信任与尊重。我们像相识许久的老友,从此相知、相守。
周长苏只在京城住了四个多月,有他在的这段日子我过得心安、平静,如今周长苏走了,我知道我该与赵宴做个了断了。
周长苏离开的第四日晚上,赵宴又出现在我的床边,这次我没有睡着,所以赵宴翻窗进来时,我便睁开了眼。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赵小爷竟爱翻人家的窗户,」我一边坐起身一边懒懒的调侃赵宴。
此时已入了夏,夜里仍有些凉气,赵宴只穿了件玄色丝质的广袖常服,看上去有些单薄。听到我揶揄他,赵宴没有恼怒,脱掉靴子直接上了床:「总有不翻窗户的一天。」他说。
赵宴用两指捏起我的下巴,慢慢地抚摸着,压低声音道:「凝香,有没有想我。」说话时,眼中炽热的欲火浓烈汹涌、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