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姐姐的话让我五味杂陈。怕她担心,我只说了受人迫害被赵宴所救一事,至于这些年跟赵宴纠缠不清的孽缘却只字未提。
茗烟姐姐感慨道:「我本以为赵宴生性凉薄,万万没有想到,在得知你被人赎身,我将你所托的簪子还给他后,他竟大病一场,差点命入膏肓,秦妈妈费了好些气力才将人救了回来。」
原来,我与赵宴曾经是真的错过了。想起那日我重病时,赵宴坐在床边与我诉说衷肠,竟然真的不是梦境,心忽然被什么扎了一下,痛得我无法呼吸。
见我沉思不语,茗烟姐姐抬眉问我:「可找到家人了?」
我摇头回道:「并未去找。」
姐姐关切地看着我问:「为何?」
「茫茫人海,该忘的不该忘的也都忘记了,从何找起?」我忧伤地回道。
自那次之后,茗烟姐姐会经常到农舍来,有了她的陪伴,我又慢慢开心起来,有时候想到赵宴,竟无意间多了几分温柔。
赵宴这段日子确实很忙,偶尔过来,也都是来去匆匆。日复一日,繁花落尽的那天,我见到了赵宴的夫人——白淇。
那天,我喝完了药坐在桌前小憩,自从去岁冬日被浸了冷水,又加上小产,总觉得身子和精神都不如从前,只能日日与药为伴。
「姑娘,赵夫人来了。」我正出着神,忽然听到青儿来报,连忙起身,就看到白淇由几个丫鬟婆子环绕着款款而来,她身着一件藕荷色收腰振袖长裙,腰间系着纱带,一张秀雅的脸美艳如画,肌肤胜雪,黛眉下一双美眸顾盼生辉、灵动异彩。
只是,待我们看清对方容貌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白淇的长相,竟跟我有九分相似。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滞,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位……是凝香姑娘吧?」白淇身边的一个妈妈率先反应过来,福了福身,又看向一边怔住的白淇道:「这是我们家夫人。」
「小女凝香,见过赵夫人,」我俯身行礼,心中满是疑虑。
白淇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也朝我行礼:「小女白淇,见过凝香姐姐。」
我将白淇一行人让进屋里,狭小的屋子顿时挤满了人,白淇坐下后发了会楞,接着若有所思道:「今日冒昧来打扰姐姐,实属无理,希望姐姐不要怪罪。」
我也定了定神,垂着眼回道:「不妨,不知赵夫人今日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