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瑾对其作了个揖,恭敬的说道:“皇兄,敢问皇兄可知父皇动怒的原因?”
闻言,燕垌倾面色一沉,暗道他怎么知道父皇为什么生气,老六这意思是他惹的父皇发怒吗,“这个我不知道,兄长还有事,就不陪老六闲聊了。”说罢转身欲走。
熟料燕怀瑾却不依不饶,又再次挡在了四皇子身前,“那皇兄不觉得老九一出嫁,老八就接着不见踪影,很奇怪吗?”
燕垌倾疑惑,“老九出嫁,关老八什么事?”
“皇兄你也不想想,老八和老九一父同胞,从小就干什么都在一块,而且,此前老九还为了个毫无背景的乾元和父皇闹着要终身不嫁,现在突然就说要嫁给西域的小王爷,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燕垌倾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老九是为了老八出嫁。”
“不错,皇弟正是这个意思。”兀自的看了一眼四周,六皇子压低了嗓音,“而且,八弟这几日不见人影,肯定有蹊跷。”
燕垌倾只觉得听得头都大了,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不管如何,老八肯定有动作,皇兄,不如我俩先结盟吧。”燕怀瑾俯首,望向四皇子的眸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结盟?和燕怀瑾吗?燕垌倾迟疑片刻,但想到有人故意在自己面前扯谎,说老六掌管了户部的事情,这其中必定有人从中作梗,要挑拨他俩的矛盾,难道真是老八吗?
想到此处,遂点了点头,“好,皇兄和你结盟,只要找到老八,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燕怀瑾喜不自胜,忙道:“皇兄英明,皇弟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四皇子甩袖,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哼,他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当真愚蠢。六皇子燕怀瑾站在原地,默默的注视着燕垌倾离去的背影,半晌从面上露出一丝冷笑。
此时在西域里,拓跋亦正和燕苝楸相望无言,这对乾元夫夫的搭配分外可笑,可以说在掀开盖头的那一霎,两人面上的表情就如那六月的天气,让人捉摸不透。
看到拓跋亦的时候,燕苝楸是惊怒的,惊的是自己真的嫁到了西域,怒的是对着自己无法无天的胞弟,心里仍想不明白燕荣桢怎么敢如此对待自己。
相反,看到燕苝楸的时候,拓跋亦先是惊讶了半晌,便神情微妙的说道:“想不到啊燕兄,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出尔反尔,不把兵借给你,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得亲自嫁过来?”
见拓跋亦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燕苝楸怒不可遏,然一张嘴却是只能喊出零碎的声响。
原来是被点了哑穴,看来是真被人暗算了,拓跋亦指尖轻点,这才解开了燕苝楸的禁锢。
终于有口能言,燕苝楸第一句便是唾骂,“好个老九,这么多年兄长真是白疼你了!”
拓跋亦挑了挑眉,原来还是九皇子的手笔,这出戏可是精彩了。但他可不言寓管他俩是谁害谁,他既然答应了要和燕苝楸做这场交易,那么他就不能吃亏才是,遂问道:“所以,今晚你是我的新郎吗?”
“还新个鬼郎。”燕苝楸没好气的回道,这架势好似巴不得吐口口水到拓跋亦脸上,“还不赶快传信通知我父皇,这场婚事吹了!”
吹了?拓跋亦面色一沉,说道:“你想的倒美,我西域小王爷千里迢迢上北苑提亲,风风光光迎你进门,整个西域都知道本王已经成亲了,现在你说吹了,把我皇族的颜面置于何地?”
闻言,燕苝楸眉宇紧皱,也犯了难,“那怎么办,你总不能真娶了我吧,我可是乾元。”
“乾元怎么了?”出其意料的,拓跋亦毫不介意的摆摆手,“在西域里,乾元和乾元在一起的多了去了,我们这叫契兄弟,想不到吧。”
什么鬼?燕苝楸一时没听懂,但也不妨碍他继续黑着脸对着自己的“新婚丈夫”。
“其实吧,我也不是真喜欢你那空有样貌,却城府极深的胞弟。”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拓跋亦就知道,燕荣桢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若不是为了和燕苝楸达成交易,他万万不想娶一个这样的坤泽回去。
“比起他,你倒更合我的意。”拓跋亦笑了笑,“不如将错就错吧,反正兵我照借,你人照嫁就是了。”
“我看你是脑内有疾,我嫁给了你还怎么夺皇位,事到如今,我要你的兵还有何用。”燕苝楸只觉得胸前堵着一口浊气,快要气炸了,撇过头去不愿看拓跋亦。
“这么凶,我倒是有点后悔了,你胞弟好歹是个坤泽,应该会比你温柔一点吧?”
“呵。”然燕苝楸对其冷笑道:“温柔?我胞弟虽是坤泽,但是文稻武略样样不差,你要真和他来一场,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说到此,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些什么。
燕苝楸身形一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