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瞧了对方一眼,宁晖然乖乖照做。
床垫微微下沉,放在床上的手感受到牧明毅坐到身侧的重量,宁晖然看过去,这个人自然地双腿.交叠,深色格子衫紧收在腰.胯部位,勾出紧实的小腹,衣服扣子一如既往地系满……
直到手被拿起来,握进一个温热掌心,宁晖然才猛然回过神,他想往外抽,却来不及,牧明毅没让他这么做。
“没接过吻?”
听不出对方语气,宁晖然只能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手指在宁晖然手背上一下一下摩挲,牧明毅垂下眼看自己的动作,问他:“台词背熟了?”
宁晖然忙点点头。
“有一场戏是成心海勾.引夏培跟他接吻,还有印象吗?”
同样在昏暗的卧室,成心海把夏培带到床上,就像他俩这样并排坐在一起,身体力行地亲自教授夏培如何接吻,让这个青涩的小蓓蕾在他指间开出最娇嫩的花,这是夏培的初吻。
宁晖然当然记得,就是剧本干巴巴的文字也挡不住夏培那时从里向外泛出的火热滚烫。
而他现在就很……
热。
尤其是看到牧明毅一颗一颗把领口扣子解到胸口,宁晖然深深地下咽,口干舌燥,紧张中带着一种莫名兴奋……
他说他记得,可以试试。
手仍旧被牧明毅握着,像是酝酿什么,指腹传来一些力度。
再抬头,牧明毅对宁晖然笑起来,调皮地咬一下嘴唇:“你会接吻吗?”
两次问接没接过吻,没差几个字,感觉却天差地别,在牧明毅像玩乐更像是调情的表情中宁晖然有种扑面而来的割裂感,他一下子觉得坐在他对面的就是那个洒脱放荡,骚到骨子里的成心海。
其实这一段夏培没什么台词。
无论是刻意进入角色,还是出自本意,宁晖然都接不上话,目光胶着地粘在牧明毅脸上。
手摸上来,指腹轻轻在宁晖然面颊滑弄,故意蹭过他的嘴:“哥哥想教你,你要不要?”
皮肤痒痒的,宁晖然随之微颤,说:“我要。”
气息重而浓,宁晖然感到他自己呼吸都是烫的,后背粘腻潮湿全是汗,连鼻尖睫毛都挂着水汽,牧明毅身体逼近,两手抓上他胳膊制造桎梏不让他逃走,宁晖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牧明毅微微偏过头,高挺的鼻梁,深垂的睫毛越来越清晰……
“把眼睛闭上,宝贝。”
快要贴上嘴,牧明毅说话,想不起来剧本有没有这句台词,而在这之后就连‘想’这个意志都是一种奢望,宁晖然脑海泛白,彻底当机……
不像咬在自己手臂或是指骨上,这是一种软在心上的触感,牧明毅的嘴温热却带着男性该有的强硬霸道,宁晖然笨拙地,不知所措地回应,因为紧张攥住对方大臂上的衣服本能往外扯动。像是激起某种征服欲,牧明毅吻得更激烈深入,揪扯宁晖然头发固定他后颈,头换着角度进攻,不让他有机会摄取氧气。
使出全力推过去,两人倏然分开,宁晖然用手臂堵着嘴,胸腔一起一伏喘得毫无节奏。
这个动作就是剧本上写的,因为只有寥寥几句肢体描述,当时看到这个地方宁晖然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夏培明明很爱成心海,被吻时却狠狠推开对方。
现在他懂了,再吻下去心脏都要炸了。
用食指拨弄自己嘴唇,牧明毅发出胜利者的浅笑:“哥哥的嘴舒服吗?”
又恼又羞,想再亲又不敢,还说不出来,宁晖然手握成拳挡在嘴上,气呼呼地看他。
……
…
剧本这一段结束。
笑意伴随眼底温度一起消失,可能是热,牧明毅就这么任由衬衫大敞着,他两手撑在身后,告诉宁晖然他表演状态不错,不需要过度担心。
“什么时候进组?”
从床上站起来,牧明毅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瓶苏打水递给宁晖然。
“今天,不超过一小时。”
宁晖然答应着接过来,瓶外沁凉湿滑,摸上去满手冰冷却降不下来紊乱的心跳,他无法与牧明毅对视,随便应付几句,仓促地离开牧明毅的房间。
**
这一小时,宁晖然用一半收拾东西整理行李,发微信跟郭晓贤道别,另一半打车穿岛而行,往剧组的酒店驶去。
他不清楚怎么就在岛的另一端遇到牧明毅,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第一次强烈地意识到对于他这种不知道哪冒出来,零演技零基础的小白,想要演好一个人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最笨的一招,全身心地让自己成为这个人。
他必须成为夏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