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可怕了,宁织想,为什么不关灯呢?
.
他试图通过聊天缓解紧张,可是大脑空空如也,竟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我同事说,你看起来特别会玩。”
“是吗?” 江忏暂停动作,额头上的细汗在灯光下折射出晶亮的光芒,他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也没错。”
.
纠缠了许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江忏说:“对面那个次卧知道吗?就是道具房。”
宁织无心思考:“什么道具?”
江忏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个字。
“你……” 宁织喘着粗气,流出的汗水仿佛变成了粉红色。不待他再说些煞风景的话,江忏欺身而上,用湿润的亲吻堵住了他的唇舌。
一夜荒唐,留下满屋狼藉。
清晨,宁织迷迷瞪瞪地醒来,打了个滚离开江忏的怀抱,呈大字形躺在床上,艰难地与周公挥别。
春天气温回升,搂搂抱抱已经开始让人觉得燥热了,他睁眼又闭眼,反复几次,神智终于归位,眼神有了焦距。
宁织扭头看江忏,江忏侧卧着,俊美的五官恰好朝向他,眉毛浓黑,鼻梁挺直,嘴唇自然闭合着,上面有一个不明显的破口。
宁织想起昨夜的情形,恨得牙痒痒,想找一支马克笔,在江忏脸上画大乌龟或者八字胡,让他三天洗不掉,没法出门见人。
可是江忏睡得太安宁,太平静,照耀他的阳光又那么温暖,美好得像一幅画,宁织看了一会,恶作剧的念头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难得比江忏早醒一次,宁织抓着壁灯,小心翼翼地坐起来。他浑身酸痛,骨骼像是散了架又被人敷衍地重装,每个关节都不自然不舒服,蹲下去捡睡袍的时候,小腿隐隐发抖。
穿好衣服,宁织离开主卧,走到对面的房间门口。
真是道具房吗?想不到江忏竟然还有那样的癖好。
他犹豫着,始终下不了决心,昨晚江忏说他是个小毛贼,他还不承认,结果今早就应验了,要是被江忏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顿挖苦。
“怎么不开啊?”
宁织想得入神,蓦然听到有人说话,连忙撒手。
江忏靠墙站着,裸着上半身,右手插在运动裤的口袋里,散发着刚起床的慵懒气息,他坏笑着盯住宁织,似乎在研究什么:“你很想玩?”
“我才没有,” 宁织撒了个生硬的谎,“起来上厕所,随便看看。”
江忏挑眉,“哦” 了一声,听上去挺遗憾:“一点都接受不了吗?”
宁织觉得嘴唇很干,焦躁地舔了舔,胡乱想道,如果点头说是,江忏会不会认定他古板无趣,然后去找新的床伴?
“一点点吧。” 宁织抬起下巴,模仿老手的神态。
“一点点是多少?” 江忏表情深沉,疑惑的语气逼真极了。
宁织没想到他会追根究底,尴尬得头顶冒烟,支支吾吾地说:“捆绑…… 之类的。”
“知道了。” 江忏莞尔一笑,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
“进去瞧瞧吧。” 他推开次卧的房门。
宁织好奇又忐忑地进入房间,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然后看到了双人床、衣柜、书桌、台灯…… 所有正常的卧室会有的摆设。
“怎么样?” 江忏得意的笑声再也掩盖不住了。
宁织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走到江忏面前,红着脸,二话不说,狠狠地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