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遇咬了牙转身推开房车的门，傅衍辞紧随其后跟上。
车里只有两个人，小陈最是惜命，在开了门的后一秒就匆匆躲进了休息室里，嘴里还念叨着要给林哥找剧本，跑得很是有理有据。
-下个月给他扣工资。
林知遇给李航发了一条信息，末了似乎觉得不够解气，又补了一句。
-把上次的也一起扣了。
李航回得倒是很快：
-再扣他这个月倒欠华星八百了。
傅衍辞随意找了个地方坐着，看着林知遇低下头对着手机屏幕笑，烦躁地把系得很服帖的领带扯松。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绕了这么大一圈，来贴别人的冷言冷语。
“大概还要两小时才能结束。”林知遇语气如常，甚至倒了一杯咖啡给傅衍辞，“喝么？”
气氛有些缓和，傅衍辞伸手拧开林知遇放在桌上的一盏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上缠绕在一起，林知遇微微侧过头去，卷翘的睫毛在地上投射出一道很小很小的影子。林知遇伸了两个懒腰，趴在椅子上转来转去，拉着车窗上黑色的窗帘玩得不亦乐乎。
他不想和傅衍辞进行尴尬的寒暄，于是宁愿假扮成一个寂寞的智障。
私下里的林知遇小动作很多，李航曾经疑心他有多动症，想带人去检查，最后还是作罢――那会林知遇特别忙，每天只能睡五个小时，哪还有时间。
傅衍辞忽然觉得，自己这六年，或许不止在爱一个影子。
可他到底爱的是什么？
谁能说得清呢。
“这个电影快拍完了吧？”
傅衍辞冷不丁开口，林知遇再想回避，都显得刻意：“嗯。我的戏份拍完了，杨旭还有一点。”
“上映那天，不送我一张票么？”
“晟扬是发行商，傅总。”
傅衍辞不太会找话题，一段话戛然而止，让原本有些回暖的气氛直接down到谷底，林知遇近几天的睡眠很差，一直靠着咖啡吊着精气神，此时也懒怠再装活力，索性摊在椅子上，改了件薄外套在身上，摆明了一副不想和你说话别来烦我的气势开始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