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三位大人瞧见江奕走近,忙行跪拜礼,口中喊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江奕目光扫过他们,又是这几位啰嗦的朝臣,漠然道:“几位爱卿有何事急于见朕?”
侍郎拖着年迈的躯体起身,站稳后还咳了两声,眼神慌乱,不敢直视江奕,只得拱手垂眸:“启禀皇上,边疆传来战报,称子和小将军一骑绝尘,将逐月祸乱的将士生擒,可是,本该将他们押解归京,却在昨日将他们全部处死,臣等以为,此事不妥,有损我泱泱大国之风采,故请皇上惩戒于他。”
“边陲小国肆意横行,临界百姓生灵涂炭,沈子和带兵出征,立下战功,宋爱卿如今却让朕以德报怨,处置功臣?”
江奕眉毛轻挑,面色阴郁。
宋侍郎忙摇头,再次跪下:“臣非此意,而是想请陛下将他小小惩罚一番,做给世人看,也好堵住悠悠之口,避免他们说我朝肚量小,不愿善待俘虏。”
李云知在一侧忙开口:“侍郎大人入朝年数甚久,年岁大了,难免有些糊涂,陛下不必和他白费口舌,依臣之见,沈小将军神勇,应赏,重赏。”
此话一处,江奕面色才稍稍好转,坐在书桌前轻触那白玉狮子镇纸,指尖摩挲着狮子的头,此物精致,竟连狮子的毛发都雕刻的栩栩如生。
“哦?李爱卿所言甚是,待沈子和班师回朝,便大摆庆功宴。”
江奕说罢,将视线停留在桌面的信封上,用手把它捏起,不甚在意地开口:“逐月派使者将此书信送来求和,许诺不再扰乱边界,朕一时难以定夺,今日恰逢众卿来,不如各抒己见,帮朕排忧解难。”
李云知开口道:“陛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逐月人三番两次违背承诺,依臣之见,战到底才是。”
“臣不认同。”一旁的柳御史上前一步,对着李云知开口道:“逐月人擅蛊,此物神秘莫测,且是我们不熟知的,若是逼急了,他们不计后果的大肆下蛊,到时我朝便会伤亡惨重。太祖当年定是有所思量,才肯放他们一马,陛下,歼灭固然大快人心,但是若是后果无法预料,妥协更是良选。”
“世人都说逐月善蛊,那为何还会屡次战败?依臣看,就是谣传,不足为惧。”李云知否定道。
“非也,逐月确善蛊术,但此术并非人均之术,为巩固皇权,蛊术只可皇室中人研习,故此,上阵的将士不会也不足为奇。”
宋侍郎捋捋胡须接着说:“臣当年跟随先皇前往逐月,有幸见识过用蛊,即可一招将活人化为血水肉泥,却也可将濒死之人医活,更有甚者,可以使此术将死人复生,奇之甚哉!”
听罢,江奕若有所思道:“若如爱卿所讲,那可会使人容貌不老?”
“臣虽未见此术,但极有可能。”宋侍郎回复道。
“朕明了,众卿若无事,可退下了。”
“臣等告退。”三人拱手道,说罢离开了御书房。
江奕盯着书桌上的干花,眸子微眯,随即沉了下去,将白玉镇纸的狮子头狠捏一下以此发泄心中的苦闷。
陆远之多年容貌未变已然奇怪,若是和逐月蛊术有关系,那他的狼子野心便是昭然若揭。这些年他躲在逐月国,如今回来的目的自然不会单纯。
江奕烦躁地闭着眼睛,丞相其人,属实是危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