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只觉一个猛烈地回身,他睁眼,看见江奕被沈维拉了回去,陆远之看准机会,趁着江奕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地从江奕怀中挣脱。
“陛下怎么了?”沈维的手还拉着江奕的衣角,一脸懵地询问。
“先别说别的,快将陛下打晕。”陆远之慌乱道。
沈维听他这么说,也没来得及多想,一记手刀便劈在了江奕的后颈。
陆远之快步上前,扶住将欲倒地的江奕,这才缓了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啊?”沈维一头雾水。
陆远之吃力地扶着江奕,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不知是方才吓的,还是扶这个大块头累的。
“说来话长,前面的事安排妥当了吗?”
“嗯,安排妥了,等下会有人回去告诉他,陛下重伤之事。”沈维回复道,遂又问:“这究竟是怎么了?”
“陛下中了蛊,刚才发狂了,本来想让陛下演一出重伤的戏码,现在竟出了这茬子事。”
“什么?”沈维亦是慌乱,这可如何是好?皇帝真出事,到时蛇是出洞了,可是谁来撑场面?
“没事,国师有法子让陛下恢复正常,等下回皇宫,这样反而倒显得更逼真些。”陆远之道。
沈维蹙眉:“国师真的有办法还好,如果他没有办法,到时江楚昶反了,陛下还在昏迷,那帮见风使舵的大臣会拥护谁可就不一定了。”
“应该有法子。”
其实陆远之自己也不确定,听国师说,遏制江奕蛊虫的药逐渐失效,这次他又这么反常,国师还真的有办法吗?
“回宫,按照原计划,将陛下重伤的假消息汇报给南疆王,但是此事要瞒着朝臣,如此一来,江楚昶会认为是刻意向朝臣隐瞒陛下重伤之事,从而放松警惕。”陆远之严肃地开口。
沈维从他手里拉过江奕背了起来:“就按你说的办。”
下了山,他们坐上马车,乘着车子直接回了陛下寝宫。
陆远之命人喊来了苏至善,紧张地守在床边,但愿虚惊一场,江奕还能恢复正常。
沈维着急地在殿内走来走去,计划行了一半,最主要的可是要靠皇上才能完成,他可不能出个好歹,原本设计引诱江楚昶的假戏若是成真可就完了。
“怎么样?”沈维终于忍不住了,站在苏至善身后询问。
苏至善面色凝重,许久才缓缓道:“原先蛊虫还算平和,现如今实在是时间长了,彻底失控了,怕是没几日,陛下连命都保不住了。”
陆远之听着,浑身一颤,怎么可能?
“你可查仔细了?”沈维语气急促,继而看向陆远之,亦是不知所措。
“查仔细了。”苏至善悲愤道,“陛下中蛊良久,这些年已经算是上限了。”
陆远之耳畔轰鸣,也是头一次体会到那种大脑空白的感觉。
他木讷地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熟睡之人,江奕的脸色苍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远之鼻头一酸,紧接着,眼泪不要钱般夺眶而出。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抬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把,继而转身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