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解蛊
不知为何,白疏辞端坐在轿子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抱紧怀中的铜壶,暗自安慰自己许是这几日没休息好,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他掀起一侧的布帘,透着那四四方方的小窗子向外看去,现在已经出了繁华的东大街,来到一处安静的小巷子里。
这巷子两侧皆是墙,又窄又漫长,也没有过往之人,灯笼隔很长一段距离挂一个,虽然也能勉强照亮,但是昏暗的格外诡异。
此处鲜少有人,白疏辞越发不安,将包子大的铜壶往自己怀里塞了塞,虽然肚子处鼓鼓的,但是不细看应该瞧不出。
他放下帘子,坐的端正,好不容易松口气,却感觉轿子一顿,竟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白疏辞询问道,外面死一般寂静,没有人回话。
他方才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上来,遂起身,弯腰走出去,掀开轿帘时,外面的场景映入眼帘。
原本抬轿的轿夫已经躺在地上,借着昏黄的灯笼光可以看见他们脖子上还往外冒着血,个个睁着眼睛翻白眼,显然是死不瞑目,来不及反应便被人杀了。
白疏辞慌乱地走下来,四位轿夫,皆死在抬轿的位置,自己连一声惨叫都没听见,所以杀他们的人定是同时进行,少说也有四个。
可是在这条两侧皆是墙,又是直直一条的巷子里,并未看见人的身影。
白疏辞抿唇,巷子两头直通,并无藏身之地,那这些杀手,怕是藏在那里。
他急促地抬头,果真在高高的墙壁上看见上面站着的人,他们穿着夜行衣,打眼看去,少说有十几个。
“你们是谁?”
白疏辞虽然上过战场,见过的场面比现在要大很多,只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自己的腿受过伤,虽然现在不耽误行走,但是若要打斗,还是吃亏的很。
那些人察觉到白疏辞发现了他们,便纷纷跳下,没有多说废话,拿着手中的刀剑便砍了来。
白疏辞现下赤手空拳,不愿和他们多做纠缠,灵活地钻了空子逃出包围圈,迈开腿向前跑去。
身后刺客施展轻功,三两下便追上了他,干脆利落地拿剑向白疏辞后背刺去,白疏辞猛地转身,往一侧迈步,再次躲开他们的刺杀,遂将手覆上腰间,从里掏出一个布袋子,打开后飞出好些仿若蛾子般的东西。
那白色的生物四散纷飞,翅膀上镀了一层淡淡的白光,落在刺客的身上,随着煽动,翅膀上散落下白色粉状的东西,沾在刺客身上,他们便瘙痒无比。
趁着他们抓耳挠腮之际,白疏辞得了间隙,继续往前跑,这巷子的出口便在眼前,出去右拐,步行百米,就是皇宫,他心一横,准备一鼓作气跑出去。
白疏辞边跑边回头,那些刺客又开始追了。
脚下步伐顿时慌乱,继而膝盖开始隐隐作痛,原先的毛病怕是又犯了。
白疏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暗叹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那些人应该是南疆王派来的,他们果然一直观察着丞相府的动静,见自己去皇宫的方向,这才阻止。
一个刺客一跃而起,在白疏辞面前停下,挡住了他的去路,白疏辞下意识摸了摸衣服里藏的铜壶,故作镇定道:“你们是何人?到底想干什么?”
刺客蒙着脸面色不辨,还是没有搭理他的问话,身后的刺客也赶了过来,恶狠狠地剑指白疏辞,白疏辞赤手空拳自然无法反抗,正准备背水一战,却见从墙上一跃而下一个人影,挡在自己前面,而后是一声熟悉的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白疏辞震惊地抬眸,眼前之人竟是沈维,他颇感意外,当即惊呼出声:“沈将军!”
沈维脸色阴郁,没有搭理他,而是从腰间取出宝剑,与刺客展开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