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昶蹙眉,怎么可能,自己特意让逐月扰乱边疆,还派人看着沈子和领着士兵出了京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据悉,沈子和率领的一二三特训兵营主要平定外患,只要逐月国扰乱边界,他们便要前往支援。皇帝下令,外忧内患同在时,沈子和及手下将士不可滞留京中,以敌国外患为主,以边界安危为主。
“沈将军,现如今大势已去,何必苦苦挣扎?”江楚昶假意笑道,手心却渗着冷汗。
“这话送给你,弓箭手准备。”
沈子和一声令下,弓箭手便箭在弦上,拉开弓箭,只等命令下达。
“退。”
江楚昶和将士仓皇出了宫殿,走的晚的士兵便一声惨叫直直趴下。
他立于宫道,老王爷领着兵马也赶了来,见他从里退出,问道:“发生何事?这般惊慌。”
“父王,出了些意外,好在您赶了来。”江楚昶看见老王爷领来的士兵,“父亲,里面有弓箭手。”
“我们也有,弓箭手与遁甲兵听令,入内,一个活口不留。”
“慢。”身后又是一声猝不及防的制止,江楚昶扭头看去,面色如灰。
老王爷自是看见了来人,江奕便立于不远处,其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御林军。
“你不是说他半死不活了吗?”老王爷怒斥道。
江楚昶亦是慌了神:“那位确实这么说的。”
此刻,身后的弓箭手跟在沈子和身后一同走出来,前方是皇帝的御林军和营队将士,将这殿前宽阔之地站的水泄不通。
先下只能鱼死网破,江楚昶高声喊道:“上。”
场面顿时混乱,他拉着老王爷寻了处安全之地,慌乱地看着眼前的局势。
“此番进宫,真成了瓮中之鳖。”老王爷眉头打结,愤愤不平道。
“还有胜算。”江楚昶嘴硬道。
江奕抿唇,看着这场面,又见一侧躲着的两人,终究是自己优柔寡断了,原先顾念血缘亲情,还想着自己命不久矣,将皇位留给他们也并非不可,不曾想他们竟勾结逐月,真是该死。
打斗中,便闻马蹄声响起,南疆士兵意识到还有援兵,慌了神,停下动作,后退几步。
只见军队为首的两人身着盔甲,慌乱地下马,跪下向江奕行礼:“参见皇上。”
“爱卿奔波劳累,辛苦了。”江奕看着眼前的两位侯爷,浅笑道。
西元候摆手:“陛下真是折煞微臣,这是臣份内之事。”
“陛下,外面杂乱的叛军臣与宋文安已清剿干净,只剩这些了。”北元候冷冷地瞥了眼江楚昶他们,不禁嗤之以鼻:“陛下开口,臣便取他们项上人头。”
“将他们抓起来,若是投诚便留一命,若是负隅顽抗,直接送他上路。”江奕说罢,顿了顿,继而看向江楚昶和老王爷,眼睛一眯,对着沈子和道:“你自诩箭术了得,不妨让朕看看。”
“是。”沈子和勾唇,拉弓对着江楚昶,江楚昶现下吓得发懵,还未吱声,便被羽箭射中腹部。
“皇兄。”江若棠随苏至善从旁边的宫殿里走来,哭戚戚地扑到江奕怀里。
苏至善见此情景,笑道:“臣便知,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嗯。”江奕搂着怀里的江若棠,手摸着她的脑袋安抚。
“江奕,你……”老王爷上前搀扶江楚昶,见儿子奄奄一息,不禁老泪纵横:“你当真不留情面?”
“朕仁至义尽。”眼底凝霜,江奕何曾不想和他们和平共处,但是现如今,是他们不知好歹,便也怨不得自己了。
老王爷愤恨不已,又知难逃一死,干脆一头撞到宫墙上,双眼一闭没了生息,只留下墙上一道新鲜的血迹。
“天要亡我……江奕,你做梦都想不到,你的身侧皆是……豺狼虎豹,你最信任之人早已和我们……勾结在一起……你身边的暗卫……便是他策反的……”江楚昶凭着半口气恶心他,他就是要让江奕知道,他最信任的人,全都是虚情假意。
“谁?”江奕眸子微眯,危险地看着江楚昶。
能恶心他的事为什么不做?江楚昶吐了口血,有气无力道:“那个人就是……”
苏至善撸起袖子上前,往他身上狠狠踹了几脚:“快说,是谁?”
江楚昶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死死瞪着苏至善,扯着嗓子喊:“那个人就是……”
他张着嘴说不出话,原是苏至善暗地里一支银针封住他的死穴,随后又不着痕迹地收回。
江楚昶看着苏至善,抬手想抓住他的衣领,伸到半截便没了力气,遂闭眼死掉了
苏至善趴到他面前,装作仔细听的样子。
“他说是谁了吗?”江奕面色凝重,浑身冒着戾气。
苏至善站起身,面对着江奕,犹犹豫豫地开口:“他说了,是陆——远——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江奕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郁,他早该想到的,那日刺杀,便和陆远之脱不了干系,自己还真是愚蠢至极,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信任他。
苏至善看着江奕的神情,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是信了,随即假模假意地开口:“会不会有隐情?丞相不是这种人。”
“将这里处理干净。”江奕转身,将拳头捏的嘎嘣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