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愤般把把床前摆的贡品踹个乱七八糟,心里才终于舒坦了些。
小三子捂住肚子面孔扭曲的跑出去,边跑边喊,“少爷刚刚踹我窝心脚了!少爷刚刚踹我了窝心脚了!少爷恢复了。。。。。。”
贺景贤一手扶腰,一手扶门框,望着手舞足蹈去报信的小三子,有些哭笑不得。
这贺景贤以前得混账到什么程度才会让贴身侍从认为踹他才是病好的征兆?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他咔咔几声响后,觉得舒坦了不少。
这具身体本就在棺材里整整躺了九日,他魂穿已经三日,这三日他一直被迫在床上躺着,一群牛鼻子道士围在他床前跳大神,说什么他这是被孤魂野鬼缠上了,又是舞剑又是喷火的,烧了纸灰兑些水就往他嘴里灌,可怜他饿得要虚脱了,却满肚子草木灰。
好容易跳大神的走了吧,床前还摆着香烛和贡品,纸盆。
香烛和纸钱不停歇,整个屋子烟熏火燎,稍一有风吹草动,这小子就去向贺国丈报信,非得让他躺好接受香烛纸钱的洗礼。
贺景贤作为新时代的好青年,忍到今天已经是新时代社会价值观的最大成果了。
小三子引着贺国丈跌跌撞撞的走近,贺国丈颤抖着抓起儿子的手,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儿子,那里头满满当当的期待,简直快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贺景贤看贺国丈这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两眼青黑,眼眶湿润的模样,有些心塞。
毕竟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要知道古代的人本就不长寿。
他有些不忍心,开口叫了一声,“爹”。
贺景贤这声爹一叫出来,贺国丈一怔,拉满红血丝的眼睛也骤然瞪大。
贺景贤心头一跳,莫不是他已经发现他这壳子里的心子并非他儿子了?
四目相对,贺景贤眯了眯眼睛,假装自己在之前是在与对方开玩笑,字正腔圆的补了一句,“老匹夫!”
贺国丈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轻拍着贺景贤的手背,“老夫还以为是小三子这小子又在谎报!看来是真恢复了!儿啊,恢复了就好,恢复了就好啊!”
贺景贤:“。。。。。。”心头奔过一万头草泥马。
“来人,”贺国丈说,“把时恬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压过来给我儿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