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贤,真有你的,你瞧瞧你,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贺景茹终是开了口。
语气是贺景贤从未见过的严厉。
一夜白头什么的让贺景贤太过于震撼了,或是出于逃避的心里,他并没有太把贺景茹的怒气当一回事,反而在寻找为自己开脱的证据。
他把那一整根头发都抽出来,拉着端部一扯,盯着发根研究了起来,研究了半晌这才不得不承认,贺坤的头发是真的白了。
他捏着头发楞楞回头看着贺坤。
贺景茹的巴掌带着疾风迎面唿了过来。
“你个不孝子!”贺景茹怒喝:“要不是你,爹怎么会这样?”
贺坤眼皮子动了动,眼睛睁了开来。
“爹!”不知怎的,贺景贤喉头有些哽,鼻尖有些酸。
贺坤抬眼看贺景茹,须臾,张嘴想说话,却喉咙干哑得厉害,贺景茹立刻给他端来了茶水,服侍他喝了两口。
贺坤咽下茶水,然后说:“景茹你先出去!”
贺景茹把茶水接过来,冷冷瞪了贺景贤一眼,然后端着茶水走了出去。
贺景贤从未见过他六姐如此凶悍的模样,感觉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楞楞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贺坤抓住他的手,他才回神。
贺坤说:“贤儿,你记住,不管你是谁,你都是爹都贤儿!爹知道你自从清醒过来之后就一直不在状态,爹爹期待你快点恢复以前那样,爹爹相信你一定能行。”
这一次之后,贺景贤再也不敢偷熘了,虽然他不是贺坤真正的儿子,但贺坤对他的爱一点也不出他亲生父亲的少,他若再折腾贺坤一次,只怕要被雷噼。
贺景贤在贺坤面前保证他不会偷熘出去保证会配合大夫治疗,保证会乖乖吃药喝药膳,保证每天一次xx不偷懒。
贺坤得了保证后整个人好像瞬间就有了精气神,没过两天病就好了,只是那头白发却是再也不可能白回来了。
贺景贤作不了妖只能在家里倒腾,零零散散的又弄出一些制度来让贺府的“工作人员”们遵照执行。
这日他又在府上各处熘达,无意间熘达去了贺府的祠堂,他看见洞开的门内贺坤正跪在蒲团上举着香祭拜。
他鬼使神差的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听见贺坤对着贡台上的排位说话:“
夫人,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咱们儿子有异了,你注意看了没?
哎,我知道你这么聪明肯定在我之前就发现了!
咱们的儿子已经回不来了,现在这个啊,是上天安排来到咱们贺家的,上天可怜为夫孤苦,所以让他代替贤儿和你陪在为夫的身边!
夫人,你和贤儿在天上要好好的,要保佑咱们几个女儿在婆家顺顺遂遂,保佑景茹早日找到如意郎君,保佑为夫和咱们这个儿子平平安安!
夫人!咱们这个儿子啊挺好的,比贤儿有主意!就是有一点,他太懂事了,有时候懂事得让为夫心疼!为夫宁可他像咱们贤儿一样,是一个日日调皮捣蛋,没有烦恼的孩子!”
接下来贺坤和他夫人说的是一些家长里短,贺景贤慢慢退出了院子。
他捂着心口的位置,心里暖暖的,涩涩的,他心说:原来贺坤也早就知道了!
贺坤知道了还由着他演戏,由着他闹,为了给他解决麻烦能堵上家业甚至是性命,他是真的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儿子。
贺景贤抹了抹眼角,并没有泪,他低骂:贺景贤,你真是个麻木不仁的人!
他揉揉眼睛抬头仰望着澄澈的蓝天,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要好好谋划,他一定要保护好贺坤,保护好整个贺家。
无奈只得在府上逛,但贺府内里也不过是一些假山庭院,初初看到还觉得意思,但再美的风景,倘若日日欣赏就不免枯燥乏味了。
贺景贤安分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觉得无聊了。
陆晚舟定期回来向他报告外面的情况,说外面的人都在揣测他会怎么样考核参加诗会的人。
有的人说他的考核早就已经开始了,所以一言一行都十分注意。有的人认为他这纨绔子完全是拿大家寻开心,建议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贺景贤冥思苦想终于想到既可以不让他爹着急上火,又可以选拔出可以进入诗会之人名单的两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