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
时恬明显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可他贺景贤却仍旧是像以前一样总拿这脸去贴人冷屁股。
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没有看清时恬的真面目?
他记得不论是诈尸之前的贺景贤还是诈尸之后的贺景贤都不该有这么愚蠢的呀!
“哎?贺郎,我跟你说话呢!”花影伸长手想要去戳他,“你傻了?你木了?你石化了?”
花影眼瞅着对方没反应,立刻毫不犹豫地开启了高音喇叭模式:“喂,贺景贤,你说话啊!”
贺景贤这才把脑袋侧向花影,在嘴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嘘。。。。。。”
花影不觉跟着,屏住了唿吸。
“你太吵了!”贺景贤小声说。
花影彻底爆发了。
“贺景贤,时恬就是拿你做垫脚石,你怎么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花影气急败坏,“除非你真的想死!”
贺景贤在花影的暴跳如雷中找回了一丝以前自己的模样,就仿佛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游刃有余,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中的那个自信霸气的自己。
贺景贤叹了一口气,就好像他对花影这样的做法感到很无奈似的,说:“小花影乖,别闹了,我现在有些头疼,你让我静一静!”
花影一听他这话,脸都绿了。
他气哼哼地转身,往身上掏出牢房门的钥匙打开锁,然后又找出贺景贤那边的钥匙把他那边的牢房门也给打开了。
他几步就走到贺景贤身边。
“实话告诉你吧!我的身份非同一般,足够有能力救你出去!我这次进来就想为了带你走的!走不走,你给句话吧!”
贺景贤的确是被他这番骚操作给惊到了,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夸赞道:“嗯,能搞到钥匙,的确是很不一般啊!”
“你跟不跟我走?”花影又问。
贺景贤笑笑,冲他挥了挥手,“不了不了我等小恬恬接我就行了!”
花影竖着一根食指,想直接往贺景贤脑门上戳上去,却又因为平日里习惯了贺景贤主人的身份而没有戳上去,于是他就竖着一根无处安放的食指,怒斥:“你简直。。。。。。简直就是。。。。。。就是猪变的!你真的真的看不出来吗?”
花影感到不可置信,他见贺景贤如今还一副死心塌地等着时恬来就的模样,怀疑自己真的是爱上了一头猪。
“你走吧!别挑拨我和小恬恬!”贺景贤高昂着头颅,一副不可撼动的模样。
“你。。。。你。。。。。。”花影气到失语。
贺景贤转身背对着他,浑身都写着对他的拒绝。
花影气得怒吼一声,上前狠狠踢了贺景贤的屁股一脚,然后转身气冲冲走了。
贺景贤捂着屁股回头,看见花影边往外跑边揉眼睛。
他感觉喉咙哽得厉害,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其实他又怎么会真的看不出来呢?
时恬对他如何,结果已经明明白白摆在那里了。
当时恬说让他承认一切罪行的时候,他此前所有的假设都不成立了。
之前的那个自己有多可笑,他自己都不忍心去拆穿自己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质问时恬为什么这样对他的!可当事到如今,他才发现纵然时恬这样对他,他却仍旧连是一声质问都舍不得给他。
其实也根本就不用质问,时恬这次才定然是想把真相都说出来的,是他事到临头就怂了。
他还是不希望看到他们之间真正撕破脸的那一天的到来。
他想,就这样吧!
就算他质问了又如何,就算一切水落石出了又如何?
时恬不会心慈手软,结局依旧无法改写。
事实证明,这一次,他真的是被欺骗了。
他被骗了没什么,只是为什么最后承担后果的人会是贺坤?
贺坤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真正的儿子,却仍旧用死亡来祈求靖元帝能留住自己的性命!
老头子怎么会那么傻?
他一世英名怎么会看不出自己是一只软脚虾?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连冲上去质问仇深的勇气都没有?
太不值得了!贺坤的死真是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