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要瞒着娘娘，自然不会让娘娘看见！皇上担心娘娘喝药会又伤身子，所以自己喝，可又怕娘娘心中负疚，于是叫下官瞒着。”
秦太医笑笑，“皇上对娘娘的心思，连下官都自叹弗如。”
陶枝听得心下纷乱，想起避子汤就是她的痛，可而今江起淮不让她喝了，自己再喝，她心里还是会痛。
这种痛是那种甜蜜中衍生出的一种微微的心痛，叫她又是欣喜又是叹息。
“我……我都不知道。”
秦太医想着话都说这份上了，索性多说两句，“娘娘当年难产，稳婆曾问保大保小，你可知皇上怎么说？”
陶枝咬了唇，她不知道，这个问题，她当真摸不到江起淮的心思。
“皇上说，保大，胎儿若活不了，便从别家抱一个来顶替，他为了保全你，连不是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认下，娘娘也该知道，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而今娘娘为了有孕若损伤了身体，可就费了皇上的一番苦心了！”
秦太医觉得陶枝应该听进去劝了，因为她一时喜一时忧，一时又感慨万千的，可末了她却说。
“你偷偷将避子汤去掉一味药，别告诉皇上。”
“……这是欺君！”
陶枝笑笑，“若怀不上，谁又知道你欺君？”
“那若怀上了呢？”
“你说顺其自然，那便顺其自然，怀上了也是天意，到时你只管告诉皇上一句话，他不会怪责你的……”
“什么话？”
陶枝笑的跟个狐狸一样，低低交代了秦太医一句。
“皇后有喜了，恭喜皇上！”秦太医反复把了脉，然后便跪下跟江起淮道喜。
几个太医宫女太监立马也跪下恭喜，江起淮黑了脸。
他一点都不觉得有喜，他心中只有担心！
叫人好生照顾陶枝，江起淮单独留了秦太医问话，“你给朕喝的什么避子汤？为什么会有孩子？”
秦太医面不改色，拱手回禀，“皇上，避子汤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当年娘娘头胎也是如此，娘娘服用避子汤尚且还有疏漏，皇上服用效果自然更加不如娘娘。”
这话一出，江起淮半信半疑，当年陶枝日日喝避子汤，结果都怀了孩子，那么自己喝了，有漏网之鱼也是在所难免。
“可你不是说她的身子经不住再次受孕吗？”
“那是从前，下官今日诊了脉，娘娘身子康健，孕期好好调理，不会有大碍！”
“那如果生的时候出事了呢？”
“下官以项上人头担保，定全力护娘娘母子平安！”
这话都说了，何况孩子也有了，总不能再让他做一次落胎的事，他今生都不会在做手刃亲儿的事了，何况落胎比怀孕更加有损身体，江起淮想起陶枝知道有孕后面上藏也藏不住的喜色，终是点了头。
“也罢，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