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叫了妈妈，还说什么对不起。”知女莫如母，沈母知道她还是要说这些话。
“我总是让你操心……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沈沐曦低垂着眼帘，呼出一口气。
沈母温柔地笑：“哪有孩子不用父母操心的？沐曦，妈妈从来没有埋怨过你，妈妈只埋怨上天，明明我的女儿这么好，却要得这种病。”
“但妈妈有时候想，只要你还好好的，还健康快乐，还陪在妈妈身边，妈妈也很知足了。”
沈沐曦听着，落下泪来。
最近她哭得太多，但还是忍不住。
“而且，爸爸妈妈也不会一直照顾你，以后，就是小穆照顾你了。”沈母看着沈沐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妈！”沈沐曦还哭着，脸上却红起来。
“不说了不说了。”沈母摆摆手，起身去拿桌上的苹果，慢慢削起来。
病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片刻，沈沐曦看着沈母手上逐渐奶白的苹果，轻声开口：“妈，你觉得，我可以嫁给穆白吗？”
“你觉得不能吗？”沈母反问。
“我生了病……”
“你生了病，依旧是我和你爸爸的女儿，我们也没有放弃你。”沈母声音柔和，像一阵春风拂过沈沐曦的心。
“正因为你生了病，小穆还能这样对你，妈妈才觉得他靠得住，可以放心把你交给他。”
“如果不是小穆，妈妈爸爸宁愿照顾你一辈子，也不会放心把你交给别人。”
沈母语重心长，一字一句缓缓说。
半晌，沈沐曦点点头。
“妈，我知道了。”
沈母微笑不语。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沈父和穆白走进来。
看见母女俩，沈父问：“聊什么呢？”
沈母起身走过去，接过两人手中的大小袋子：“母女间的悄悄话，男士禁止偷听。”
“哎，谁稀罕。”沈父撇撇嘴。
一家人围着一张小小的床头桌，气氛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