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有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京城,她才能欺骗一下自己能无所顾忌,去做曾经早就想做的事情。
霍谨言抚了抚唐夕有些泛黄的头发,因她又瘦了不少的身子拧了下眉。
他将唐夕扶正,执起她脸颊旁一缕发别到耳后:“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唐夕眨了下眼,本想将眼泪逼回去,不想一滴泪水就这么滑落了下去。
一只温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将那湿润一并带走。
“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霍谨言忽然绷着脸,凝重地看着唐夕。
“……何事?”唐夕一愣。
霍谨言深吸了口气,一字字回道:“往后无论发生了何事,你都不许再寻死。”
唐夕就好像他最喜读的《文心雕龙》中的字。
她没了,书页依旧是黑纸白字,但他却看不到半个字,犹如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霍谨言回想起那日在冷宫中阿兰的话还有茫茫无际的乱葬岗,心又是一阵紧缩。
若不是西城外讨了碗水,他真的会和唐夕永远错过。
唐夕心中也不好受,她当初求死一是不愿再受折磨,二是不忍看哥哥因为她隐藏锋芒,屈于人下。
只是造化弄人,哥哥却走在了她前头。
她唯一的牵挂便只剩下了霍谨言。
“好。”唐夕郑重地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回了一个字。
听到她的回应,霍谨言才稍稍放下了心,不愿再去想之前的事。
霍谨言正想将唐夕抱回房里,却见宛瑶红着眼从柴房中跑了出来。
她在霍谨言和唐夕面前站定,死死瞪着霍谨言:“霍谨言,若父皇的人来了,你敢做缩头乌龟,我就让你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