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煜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沉声喊了声：“少钦。”
傅少钦神色微怔，而后有些诧异地转过头看向章煜。
但他的表情在看到好友之后一瞬变得放松，他恢复笑容，说：“阿煜，你来了啊。”
若不是瞧见刚刚那一幕，章煜差点就要以为傅少钦已经彻底恢复，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章煜咽了下喉咙，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雷一般响，他僵硬地开口，问：“少钦，你在……和谁聊天？”
傅少钦闻言轻轻蹙了下眉，他的手臂抬起，指向画架的方向，奇怪地问：“你不是认识的吗，沈湘，我老婆。”
章煜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的目光顺着傅少钦手指的方向看去，定定地看了很久。
可不管再多看多久，他都无比确定，那里只有一个很久没有被用过的画架，并没有人。
更何况，沈湘已经死了。
“少钦……”章煜回过神，两步走上前抓住傅少钦的肩膀，神色焦急又震惊，“你他妈的怎么了？”
“什么沈湘，沈湘已经死了，你不是知道吗？！”
傅少钦双眼眯起，一把推开章煜，他皱着眉，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你他妈说什么呢！”
他又指着刚才的地方，愤怒地对着章煜吼道：“沈湘在那画画你没看见吗！你他妈说谁死了？”
章煜狠狠愣住。
疯了，傅少钦他妈的疯了。
“走！”章煜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要拉着他往外走，“我他妈得带你去医院，你丫的疯了！”
哪知傅少钦一下就挣脱开他的束缚，力气大的吓人，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
傅少钦一双眼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他死死地盯着章煜，心底的怒气直冲头顶：“章煜你有病是吧，我哪也不去！”
“有病的是你！”章煜又气又急。
他上前一步，毫不犹豫给了傅少钦一拳。
“嘭！”
傅少钦被打倒地上，有片刻的微怔。
章煜指着那落了灰的画架，吼道：“傅少钦你他妈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看，那儿没有一个人，沈湘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