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她目送着顾深开车离去,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一方’茶馆。
茶香袅袅,冒着热气。
南夏翻着手里的一厚沓资料,脸色愈发苍白。
她对面,何洛瑶瞧着,却没有任何表示。
她本来以为南夏还要消化很久才能相信自己的话,却没想到今天就打来了电话,还说要看顾深的治疗资料。
“所以一开始,他是怎么和你们介绍我的?”
南夏将资料合上,手握着茶杯却驱不散凉意。
“我遇到一个很爱我的人,虽然我不会爱她,但我可以为她出演一场不会剧终的爱情。”
何洛瑶重复着当初顾深的话,看着她的眼中多了些许怜悯。
“他一直很清醒,只是高估了自己的恒心。到现在不过几年,他就演倦了。”
闻言,南夏有些想哭,却又有些想笑。
原来过往种种都是一场戏,都是顾深装出来的!
那些情至浓时的拥抱,亲吻,也都不过是一次次的鹦鹉学舌。
窗外落雪压满枝头,又疏忽掉落。
南夏望着,将心底翻涌的情绪生生压下,再度看向何洛瑶。
“所以你来告诉我这些,算是善心大发的放过?”
她语气有些尖锐,何洛瑶闻言摇了摇头:“我是要你放过阿深,他不该被你和这样的婚姻困住。”
这算什么?倒打一耙?
南夏气的有些发笑,可还未开口,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看着屏幕上备注的‘顾深’二字,她说不出什么感觉。
只觉得难以忍受的委屈,愤懑,难过在一刹那涌了上来。
南夏接起电话,没等他开口直接说:“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儿,却传出一道陌生的男声。
“请问是南夏女士吗,您丈夫顾深先生出了车祸,麻烦您过来桐城医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