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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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洄吓了一跳。
印象中，顾深虽然不苟言笑，却是个温文尔雅，绅士有礼的男人。
这样厉声厉色，失态的顾深，出乎了方洄的意料。
许是被他的气势吓到，方洄随着顾深指着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自己最满意的那幅作品。
像是被自己的作品吸引，方洄凝视着，久久没有说话。
顾深不太耐烦，皱起眉。
“她是谁？”
方洄闻声，转回头，看着顾深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片刻，他开口：“我不认识她。”
一句话，浇灭了顾深心底刚刚燃起的一小撮火苗。
他无力地松开方洄，一瞬间失魂落魄。
是啊，摄影师都是随时随地捕捉令他们心动的那一瞬间，不一定要认识拍摄对象。
方洄不解地看着他，问：“顾总，你没事吧？”
顾深怔怔抬眼：“你认识我？”
“这怎么能不认识，您可是有名的大人物啊。”方洄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明明是阿谀奉承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没有半分殷勤的意思。
顾深的心思却还在照片上，他心底一个念头转瞬即逝，他再次抓住方洄的手腕，问：“你不认识她，那你是在哪里遇见她的你还记得吗？”
方洄愣了一瞬，而后点点头：“在伦敦。”
伦敦？
“是什么时候拍的？”顾深又问。
方洄想了想：“半年前。”
半年前，伦敦。
也许只是长得相似。
顾深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心中燃起的那撮火苗，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