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泊远微笑着说完,便示意球童开车。
然后我便只能看着他们的车扬长而去。
我,我,我日你个先人板板!
整整跋涉了一个小时之后,我才终于精疲力竭,步履蹒跚地走出了球场。
蒋泊远的车必然早就已经不在了。
他将我一个人丢在了这个荒郊野岭的球场。
此时,我脑海中想通过蒋泊远发财的渴望已经完全转换成对他本人的诅咒。
活该他得不到真爱!
去他的 1000 万!
这种阴晴不定,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小气抠门的男人,老娘不伺候了!
爱谁谁吧。
我满肚子怨气地打开叫车软件,悲哀地发现这附近根本没有出租车。
因为能打得起高尔夫的人,根本不可能打车。
我瘫在路边,欲哭无泪。
天已经逐渐暗下去。
我想起许久许久以前,我也曾被人这样抛在脑后。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我刘嘉木要做一个有办法的女人。
既然我不是公主,那我也不稀罕王子拯救。
又不是没有公交车!
走了好久好久之后,终于看见了最近的公交车站牌。
而蒋泊远的车,竟然停在路边——
这是在等我?
我愣愣地望着后车身窗户缓缓摇下,露出蒋泊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上车吧。」他说。
打一杆子再给个甜枣,这是训狗才用的手法。
此时此刻,我的精神十分想高贵地拒绝他,但我的身体却很卑微地上了车。
我太太太特么累了!
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车停在一处庭院里,司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蒋泊远正坐在驾驶座上半开着车窗抽烟,汽车音箱里正唱着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曾沿着雪路浪流,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我瞧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他指尖猩红一点,在夜空里明明灭灭。
这是一个我不熟悉的蒋泊远,孤独的蒋泊远。
他身上似乎有浓重的化不开的悲伤,与这暗夜融为一体,让我忍不住想出声打破:
「那个,这是哪啊?」
他摁灭了烟头:「1000 万太多了。」
哈?
我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蒋泊远转过头:「我不可能给你 1000 万,万一不成,我损失重大。但在你做我女朋友期间,我可以每月向你支付 30 万薪酬,你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