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臣妇出生在江南,还是随着夫君,才得了机会来了京中。”孙氏看着杜楚澜,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那倒是个好地方,”杜楚澜赞同的拍了两下手,“有机会,本宫定要去江南玩上一回。”
“五月是江南景色最好的时候,娘娘可在那时前往。”
“好,本宫记下了。”
这一整场,杜楚澜的态度都称得上亲切,这群夫人们直到散场都不知道杜楚澜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吃顿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出宫的路上,三俩作伴,窃窃私语,但想不出个所以然,想问问郑如安的夫人,却见这位夫人早就上了马车走了。
郑夫人可不想同她们说些什么,她一马当先上了马车,回了府,正巧着郑如安刚回来不久,于是郑夫人立刻拉上他,进了书房。
“今日皇后设宴,倒是什么都没说,”郑夫人跟自己的夫君说起了情况,“当真瞧不出什么端倪,夫君从陛下那可是得知了什么?”
“夫人再想想,娘娘当真是什么都没做?”郑如安胸有成竹,老神在在。
郑夫人皱着眉想了想,“娘娘对我倒是亲切,不过对其他人也就一般。”
“啊!”她一拍大腿,“娘娘还说要去江南,可是这江南,又有什么关系?我总觉得如今京中的形势太过诡谲,娘娘说的江南和这些都搭不上边。”
“夫人可曾记得,朝中哪位是江南来的?”郑如安提醒。
郑夫人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自己都难以相信,于是小声的问,“可是,安定侯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他只有钱,占了个兵部尚书的名,确也没有实权。”
“你也说了,他有钱,很有钱,”郑如安伸手拍了拍自家夫人的后背,“富可敌国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因为这个?”郑夫人总觉得不对,“因为这个陛下要对安定侯下手?”
郑如安摇了摇头,不再说了,“夫人就莫要为难为夫了。”
言下之意,不能说。
郑夫人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
杜楚澜的目的达到了,那边的裴井修也没闲着,他先是将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郑如安,让他做好准备,接着就见了参杜楚澜的两个臣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放了他们一个长假,如今他心情好,并不想见血。
接着就是齐鹤鸣,谈得最久的就是齐鹤鸣。
杜悟乾也来了,被裴井修搪了回去,他和杜楚澜商议了,杜家由着杜楚澜去办。
齐鹤鸣从宫中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好,回府之后更甚。
齐老爷瞧见了便问是怎么了,齐鹤鸣咬着牙,最后只说一句,“陛下说,阿沅是被旁人害的。”
“陛下钟情皇后,这么说是为了给皇后开拖,鸣儿你信这个?”齐老爷不满的摇了摇头。
齐鹤鸣没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站在那。
“鸣儿,如今朝中乱作一团,正是最好的时机,这个机会可不能放过,陛下说不是皇后所为,但他这说法毫无证据!”
“你可不要信了陛下的话,”齐老爷想了想,又说到,“想想你妹妹,如今她尸骨未寒啊!”
齐鹤鸣闭上了眼睛,良久,再睁开的时候,那里面的狂风暴雨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还是之前的齐鹤鸣,摄政之权的齐大人。
“父亲放心,”他的声音都没有波澜,“阿沅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齐老爷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再想想大概是在皇帝那受了气,也就理解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让他回房了。
齐鹤鸣回了房间,只见自己的夫人正坐在灯下看书,与世无争。
不,应该说她一直如此,从奚雅馨嫁入齐家以来,她一直如此,照顾夫君,操持内宅,什么事情都做得妥帖。
她也不争风头,可以说是存在感小的可怜,故而这么多年,她虽未有生育,外面也没多少人嚼她舌根。
“喝了药了?”齐鹤鸣上前,面无表情的问。
奚雅馨一直在喝调理的药。
“喝了,”她放下书,站起来帮着齐鹤鸣脱了外衣,“夫君可要吃点?”
“不用了,”齐鹤鸣握住了她的手,“我自己来。”
奚雅馨也不勉强,松了手乖乖站在一边,看着齐鹤鸣拿了衣服沐浴更衣,看着他走了回来,陪着他歇下,不多一句嘴,像她往常那般。
不过一片漆黑之后,她没看见齐鹤鸣的眼神,那个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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