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答应和杜楚汐又打起来了,”若桃揉了揉鼻子。
这一年半,后宫也不是风平浪静。
薛如像是疯了一般针对杜楚汐,久而久之杜楚汐也恨她入骨,她们都不能对杜楚澜做什么,只能对着彼此泄恨,故而闹得不可开交,薛如也从如妃被降为了答应。
而冯昭仪,她在有人行刺之时,替杜楚澜挡了一刀,如今已经是冯妃了,而且她不爱在宫里待着,杜楚澜就允她出宫去住,如今逍遥自在。
“又打起来了?”裴井修一脸又来的表情,然后挠了挠头,把手里的黑子丢到了盒子里,“要不,把她们都送出去吧,做姑子也好,干什么也好。”
杜楚澜意味不明的看了裴井修一眼,裴井修立刻闭嘴。
“那就让栖雾去处理吧,她也处理过多次了。”杜楚澜没有应和裴井修的话,而是自己说道。
“栖雾已经去了,盛昌公公也去了,说是这次厉害,都见血了。”若桃说的绘声绘色。
“是吧,倒是难得,”杜楚澜也来了兴趣,“陛下,一起瞧瞧去?”
裴井修可不爱看这女人之间扯头发的事情,下意识的想拒绝,接着又看到杜楚澜的目光在棋盘上过了一圈,立刻转换,点头答应了。
他今天已经输了两把了,可不好在输了。
俩个人到薛如宫里的时候,里面声音还大得很。
“我觉得,你是将她们当成猴耍了,”还没走进去,裴井修就感叹,“让这俩人住到一处,不是注定鸡飞狗跳么。”
“这后宫冷静,这不,还热闹点。”杜楚澜慢悠悠的说。
“皇后这爱好,就是同旁人不太一样。”裴井修语气挪揄。
“哟,陛下这是有意见了?”杜楚澜眉眼上挑,说不出的自信张扬。
“这话说的诛心,”裴井修一把握住杜楚澜的手,笑意荡在整张脸上,“皇后什么样子,我都是爱的,爱到心坎里的。”
“油嘴滑舌。”杜楚澜撇了撇嘴,但是没有收回手。
这一走进去,就见两方对峙这,栖雾和盛昌脸色也不好看,杜楚澜再一瞧,这薛如披头散发,杜楚汐更惨些,被划伤了脸。
一见两人来,薛如立刻哭诉,杜楚汐则是哀怨的看着裴井修和杜楚澜,哀怨是对着裴井修,恨意是冲着杜楚澜。
“太医可请了?”杜楚澜开口。
“请了。”栖雾点了点头。
“这次又是因着什么?”这倒是裴井修问的。
“陛下,”薛如没了娘家,本就是心惊胆战,如今做事更是疯癫,“是她先动的手。”
杜楚汐低下头不说话,眼泪滴落到地上,她捂着脸,不想让裴井修见她这个样子,她如今,也只有这张脸了。
“罢了罢了,皇后来处理吧,”裴井修挠了挠头,按他的意思,薛如送出宫去,杜楚汐给天青偿命,但杜楚澜显然是要折磨杜楚汐,裴井修能理解,便也许了。
杜楚澜没说什么,只是罚了三个月俸禄,便走了。
她就要她们这般闹,她要杜楚汐生不如死,她要杜楚汐看着她和裴井修百年好合!
日子就这么清闲的过了三个月,北边还是传来了消息,要打仗了。
裴井修力排众议,决定御驾亲征,杜楚澜没有劝他,也知道劝不住。
“如今朝堂大稳,我走之后,远平侯会跟着我一起去,这京中有郑如安和叶凌,还有你父亲相助,到底不会出什么大事。”临行前一晚,裴井修拉着杜楚澜的手细细嘱咐。
“其实你,”杜楚澜纠结许久,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她知道裴井修御驾亲征是最优解,可心里,却总是放不下心,“不必做到如此。”
裴井修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你就当我,”杜楚澜叶回过神来,连忙改口,“你就当我脑袋糊涂了。”
他们心知肚明,如今京中稳定了,但是边境的军中却不是,杜家这么多年的积淀,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的。
这次裴井修御驾亲征,也是要削弱杜家在军中的影响。
“我会回来的,”裴井修拉着杜楚澜的手,“不过,这段时间就要辛苦皇后了,这京中和我那两个弟弟,可就托付给皇后了。”
杜楚澜会握住裴井修的手,良久,像是接受了般叹了口气,“你可得活着回来。”
裴井修向前,额头抵住杜楚澜的额头,“好。”
因为裴井修说好,第二日杜楚澜站在城楼上,看着裴井修的背影,便坚信,他会回来。
她的身前,是御驾亲征的爱人,她的身后,是大宁的根本。
她站在这里。
身上承载着很多人的希望和生命。
她站在这里。
等待着她的爱人回来。
以及,要给这大宁的百姓,一个盛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