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勇敢,那么大的蛇都不怕。”梁登库小声说。
女孩红了下脸,过去旁边继续请赏去了。
梁登库算是钉在这儿了,对其他地方都失去了兴趣。
魏停云陪着他又看了一会儿,想去买些东西,就和梁登库说在这等他。
魏停云光逛着,给母亲买了一瓶雪花膏,给妹妹买了一包果脯;
想给父亲魏二风买点东西,但不知道该买什么,衣服鞋袜都是魏奶和媳妇们织布做出来的,看来看去给他买了一双干活时候戴的线子手套。
又给魏爷买了一个旱烟嘴,之前他那个都裂开,又不舍得换。
总共花了一百多文,手里还剩下很多。
他闻着臭味来到豆腐西施铺子门前。
豆腐西施三十来岁,面若银盘、肌肤胜雪、腰细若马蜂…总之确实很好看。
魏停云挤上去三次,都被热情的大叔大哥们挤了出来。
“施施,给我来一碗豆浆。”
“施施,哥哥我也要喝。”
……
魏停云站在后面大喊一句:“谁家老婆来了!”
所有人都惊悚回头的时候,魏停云一个猛子扎到最前面:“大姐,给我来两份臭豆腐。”
路上碰到梁若琼送完货也在逛,听魏停云说梁登库在看变戏法的,拉也拉不动,梁若琼笑说弟弟从小就爱看这些奇奇怪怪的,还经常问他自己会不会遇到狐妖、女鬼,就爱做白日梦。
“你的书卖完了停云?”梁若琼问。
“是啊,没想到还卖的挺快的,当然本来也不多。”魏停云答着。
“小相公,给夫人买盒胭脂吧,夫人这么漂亮。”旁边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大婶推销着。
What?
他现在这个身体才十五岁,个子也还还在发育中,妥妥的小鲜肉进行时,梁若琼二十有二、成熟稳重,个头都要高他大半头,不知道大妈是怎么得出了那样的结论。
大妈一句话让两个人多少有些尴尬,好在魏停云心中是坦荡荡的。
他现在对男人和女人都没什么想法,就想好好读书,可以考个功名,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真做了庄稼汉,估计连自己都养不活。
梁若琼对大婶说:“婶子不要乱说,这是同村的弟弟。”
大婶爽朗的笑了:“看我老婆子,姑娘,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这些可都是在铺子里卖的上等货呢。”
大婶打开几盒给梁若琼,粉色、浅桃花色、红绛色、紫色……
“姑娘拿不定主意,要不小哥儿给选选?”大婶招呼魏停云。
“姐姐肤色白,但缺一点点血气,适合浅色系,例如红粉色的,显得有精神和光泽……”
魏停云突然的侃侃而谈,又远远隔空比划着梁若琼的脸型,腮红、哦不,胭脂应该打在哪个位置,还在自己脸上戳着示范。
直引了周边不少人加眼睛、加耳朵,直到说完魏停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多言了。。。
女人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男人们则是一脸鄙夷。
尤其旁边一个刚买了他书的学子,扔下怀中书册,义正言辞道:“沉迷莺燕之说,真是抹煞我辈读书人,哼!”
“哎!你要不要退钱呀?”魏停云在后面喊着,那人却头也不回,傲然离去。
有毛病!现在的读书人,事儿也是真多!
“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
魏停云拾起地上的书,爱惜的拍了拍尘土,多好的红楼啊,别人一生的心血,你说扔就扔地上,这样的人真考了功名做了官,估计也接不了地气。
“这本书我买了吧。”梁若琼有些歉意的说。
魏停云:“嗨!什么买不买的,二十文姐…”
他收了梁若琼的钱,拎着给家人买的东西,回去找梁登库了,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回过身来倒退走着喊:“不用等我们啦,你们办完了事先回村就好。”
魏停云回到变戏法地方的时候,梁登库果然还看得津津有味,不知道真的是在看戏法,还是在看人。
上午场很快结束,戏法班收拾东西,准备吃饭,临近中午,日头也热了起来。
各种各样小吃的香味都飘了起来,魏停云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正在长身体,早晨吃的馄饨已经不抗事了。
倒是戏台子还在唱着,中午也不断戏。
旁边有人卖荷叶鸡,肉香诱人,梁登库买了一只。
魏停云准备拿另一份臭豆腐换个大鸡腿,梁登库蹬蹬蹬的跑到戏法班那里去了,将荷叶鸡塞进女孩手中:“请你吃。”
魏停云:呵,男人,这小子怕不是情窦初开了吧。
刚才变戏法的中年男子,拿着一张大饼、一碗清水蹲在魏停云旁边的树荫下也吃起来。
“爹!”女孩拿着荷叶鸡来给父亲吃,指着梁登库,说是那个给了最多赏钱的公子给的。
中年男子朝梁登库拱了个手,谢谢他捧场。
四个人在树下说起话来,中年男人说自己跟着商队到处都去过,身体不好这才回乡来,快要变不动了,多给女儿赚些嫁妆钱罢了。
原来他们就住在魏停云和梁登库隔壁村。
临走的时候,魏停云和中年男人说:“大叔,你们戏班的戏法都挺新奇的,以后可以考虑围起来帐幔,买票进去才能看……”
“你说的这个法子,我们以前跑商队的时候见过,等我在这边组好了班子,倒是可以试试。”
和父女俩告别,魏停云拖着梁登库离开,发现梁家的马车依然等在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