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起哄里,我闭着眼凑上去,触到两片温凉的唇瓣。
此刻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我品着不对,猛地睁开眼,在看见段贺朝低垂的眉眼,纤长的睫毛,细腻的皮肤时,一哆嗦,酒醒了大半。
场面静了。
有人打哈哈,「啊……我们贺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懂规矩哈哈哈,不懂规矩……」
我猛地后撤一步,耳根子滚烫。
段贺朝手指搭在嘴上,疑惑地皱皱眉。
我尴尬地指指脸,「一般……都是亲脸的……」
我没想到他把嘴印上来。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台上换了首轻快的歌。
段贺朝轻咳一声,扭过头去,「没什么,继续吧。」
有了刚才的小插曲,别人看我和段贺朝的眼神都添了一份暧昧。
相反我俩都像个正经人似的,正襟危坐,就差划个三八线了。
我酒劲儿还没过,段贺朝偶尔给我递个果盘,对我要酒的要求置若罔闻。
九点左右,手机突然亮了。
我摁开屏幕,手一抖。
四十多个未接来电。
全部是郝子玉的。
我腾地站起来,在段贺朝不解的目光中,慌慌张张道:「我……我出去接个电话。」
此刻我的内心十分复杂。
情人节,先是无情拒绝了我,在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夺命连环 call。
没有十年脑血栓真干不出来这事。
眼下,心中好奇是多于激动的。
带着这份奇妙的快感,我拨通了郝子玉的电话。
那边立马就接了,一片嘈杂里,郝子玉语气十分不好地说:「你干什么去了!我出车祸了,人在医院,钱不够,赶紧过来。」
我一愣,没有像以往那样紧张地问他「有没有受伤」,而是脱口而出:「陈琪呢,她也受伤了吗?」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下来。
「子玉哥哥,我好痛啊……」陈琪抢答了这个问题。
我握紧了手机,深吸一口气,听郝子玉在那边说:「欣妍,你听我解释,我们只是偶然遇见……」
「在哪儿?需要带多少钱?」
郝子玉一顿,满含歉意道:「人民医院急诊,八千,现金。」
我捂着晕乎乎的额头,倚在墙上,「你身上一分都没了吗?」
「没了……我们两个人……不够……」
我哦了一声,「照顾好自己,我马上到,一定要等我!」
挂掉电话,我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突然拔出电话卡狠狠扔出去,骂了句:「傻 X!」
清爽的晚风吹起刘海,我突然觉得神清气爽,身后小门一响,段贺朝已经披着衣服出来了。
他竟然比郝子玉还高,我倚着墙,头顶刚好到他喉结的位置。
他笑了笑,「进去吧,我有事先回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