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偷香
高匹配度A、O之间，发情期与易感期时，通常信息素和生理欲望会占上风；而过了特殊时期，若两者间感情不减反增，甚至变本加厉地亲密无间、如胶似漆，我喜欢把它称之为‘超越信息素的爱情’。
——《爱情和信息素可否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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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轻柔的触摸，使得谢后白紧绷到恍惚的神经，缓缓松弛了些。
可聚众喧闹的恶鬼们并没有因此轻而易举地放过他，它们勾着他心底最强烈的愿望，逞凶肆虐、嚣张跋扈地趁机逼他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他眸子瞬间变得炽烈灼热，他捧住少年的手，失控地放在唇边，小心翼翼地吻了吻。
“阿盏……你承认我是你的alpha吗？我真的可以做你的alpha吗……”
顾盏手指上传来酥麻的痒意，他轻轻地缩了下，却被谢后白攥得更紧。
“……你昨晚不是还说，他们误会就误会么？”他收回抚摸谢后白头发的手，无奈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就算我不承认，他们也都默认了吧。”
谢后白闻言，滚烫的目光，温度骤然下降。
“原来是，这样。”
他胸口闷痛起来，又怅然若失地发空，他还以为……痴心妄想地以为，阿盏把他当成了私有物，不再是‘假男朋友’了。
可始终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非分之想罢了。
“诶，就知道你会想太多。”顾盏将谢后白的神情看在眼里，他吸了口气，正色道：“再给我点时间，谢后白。”
谢后白哑声问：“什么时间？”
“让你成为我的alpha的时间。”
顾盏直言过后，脸颊突然一热，耳根子都跟着烧了起来，他低咳一声撇过脸，轻声道：“不是指那个……那个帮我治病、彻底标记意义上的，而是彼此倾心、两情相悦、恋爱为主那种意义上的。”
他虽然不挣扎、不纠结，也不排斥自己对谢后白的好感，但他对这种好感还是存疑的：究竟是发情期内信息素使得他对百分百匹配度的alpha的吸引依赖多一点，还是对谢后白这个人的好感多一点？
他想，过了今晚，他就可以有个答案了。
而等到某一天，他对谢后白这个人的好感，完全超过信息素的吸引，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对谢后白说：
——我喜欢你，不仅是喜欢你的信息素，也不仅是信息素的吸引。
谢后白却怔了个彻底。
今日接二连三的大喜大悲的刺激，叫他的精神直线濒临崩溃。
他表情僵硬地仿佛又回到了他戴上面具时的样子，先是机械式的微笑，继而是怪异扭曲的狂喜，最后定格在了阴鸷疯癫好似坠入了梦魇一般的痛苦欲哭的表情上。
他浑身发颤，口中不清地喃喃：“……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个阿盏是虚幻的……是你们变出来诱惑我的……是假的，是假的……”
近距离的顾盏，听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精神世界里很热闹啊。
不过也是，他一直表现地看谢后白不爽的样子，最近几天才有所改观，突然跟谢后白说这么一番类似‘预定你做男朋友’的话，对于默默喜欢他、并在精神世界里有自己判定标准的谢后白，肯定太突兀了，一时间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顾盏想了想，单手轻轻地抱住谢后白，又拍了拍他的后背：“想知道我是不是假的，你就摸摸看。”
……
过了许久，谢后白才松开了一直死死紧扣着的顾盏的手，慢慢的，慢慢的，回抱住了顾盏。
“阿盏，阿盏……阿盏。”
他不停地低唤着，抱着顾盏的手臂越收越紧，可依旧无济于事，“阿盏，我感受不到真实的你。”
“你打我一下，好不好？我不疼……可是我又好疼……”
顾盏听着这样的话，心里跟着一疼，点点头：“可以。”
他话音甫一落下，便低头一口咬住了谢后白的肩膀，一点儿都不带嘴软的。
声音显得闷闷的：“疼了吗？真实了没？”
“……”谢后白当即一个激灵，疼得脊背都僵硬地绷直了。
好一会儿，身子才停止颤抖，仿若从‘刀山火海的炼狱’中，挣脱出来回归现实。
他声音哑哑地说：“真实了。”
顾盏松开了牙齿，轻笑一声：“真实了就好，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也都是真实的。”
“不过你心理暂时接受不了，也没关系，可以慢慢消化，反正不着急。”
“着急！”
谢后白迅疾接道，几乎语无伦次地说：“我……我只是……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我没想到，我想不到……”
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半点沉稳淡定，欢喜雀跃失态的样子，像是夜晚迷路的孩子，寻着那盏灯，忽然找到了回家的路。
顾盏‘噗’地笑出了声：“慢慢说，没人跟你抢。”
于是，谢后白目光发着亮，直直地望着顾盏的眼睛，又逐字逐句地近乎‘咬牙切齿’地回味着方才顾盏说过的话，说：“阿盏竟然真的会考虑和我……彼此倾心、两情相悦、恋爱为主……那种意义上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