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有信心,能扭转她的观念。
柳依依闭了闭眼睛,“戚公子这话便是在说笑了,小女子兴许不够喜欢你,却有动心。”
喜欢得不深,便不算喜欢了吗?
她自问逻辑没错,但见戚泽也看笑话似的摇摇头。
“动心?也不知柳姑娘在欺骗谁。你看那个人的眼神,可比看在下真诚多了。”
戚泽也再度瞥向楼下楚昱清,“他又不是瞧不上青楼女子,这里有他两三个老相好,虽说没正经名义,也是吃穿不愁。”
“他选了你,你跟那些女子不一样——做的事不同。”
“此刻那些女子,她们不必承担任何风险,只是坐在他旁边笑一笑,说不定就能拿到大把的银钱。”
“你初出茅庐,以身涉入险境,装作喜欢自己根本没意思的人。”
“这样,柳姑娘觉得是你想要的生活么?”
戚泽也语气不急不缓地说完,正好楚昱清亲了身旁女子一口。
他憎恶地拧眉。
柳依依的心仿佛被攥住了,想到王爷先前交代过的话,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说的我真的听不懂,戚公子,小女子对你一见倾心,与王爷有甚关联。”
“‘王爷’。”戚泽也意味不明地重复了遍她对楚昱清的称呼。
“是,家父……家父与王爷也算交好,故而小女子一向尊称他。”柳依依目光躲闪。
戚泽也暗暗失笑,果然是太稚嫩,一紧张便说错话,柳大人与楚昱清交好,岂不是明晃晃的站队行为?
近几年毕鸿同皇后刻意保持着距离,便是怕受人指摘。
“在下见过,真正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柳姑娘,你何必自欺欺人。”戚泽也放下几枚碎银,他约的人当然他付账。
柳依依看他又要离开,下意识起身想叫住他,但无端心虚,以至于迟疑地没能开口。
等到戚泽也下了楼,柳依依才冲出房间,再想叫人,哪还有他的身影?
“哎呀!”她懊恼地一拍脑门,余光瞥见楚昱清,心口不由一滞。
……
斗转星移,冬雪给大地铺上一层银装。
冬天是楚风漾、楚星挽最难熬的时节了,兄妹俩尽管相差三岁,好比孪生子,性格真是一模一样。
譬如,早上赖床。
“老天爷,外面冷死了,能不能就在被窝待着,背书也行!我不想起床呀!”
楚星挽那边也在撒娇:“嬷嬷,我不行了,你告诉母后,这会子叫我出去我绝对会生病呀!”
戚泽也进屋时肩上落了一丝雪,眉梢吊着白。
“哇,阿也你可太厉害了,从小到大都没怕过冷!”
不,此言差矣。
他素来体寒,冬日甚至焐不暖被窝,往常只与六皇子在暖和的地方待着,因此六皇子没能发觉。
因着昨夜下了雪,楚风漾琢磨,今天便逃一次课,尽量装得可怜些。
于是他噘嘴道:“真的好冷,阿也你不觉得吗?我睡了一晚上,也没暖多少,不信你试试。”
楚风漾想摸戚泽也的手,给他感受自己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