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美丽色变,“对不起对不起,妈忘记你伤在肩上……诶不对呀,好你个王八崽子,伤明明在那边肩膀!”
“你女婿是王八犊子,你儿子是王八崽子,那妈你是什么?哈哈哈哈哈……”
骆川嘶着凉气笑得泪流,笑够了停住的第一句话还是,“妈,阿昀呢?”
骆美丽叹气,“旁听警察审他亲哥去了。”
晨光探进病房,贺昀提着早餐疲惫走进。彼时骆川和骆美丽已经吃完,骆美丽三下五除二收拾完残局,识趣借口离去。
贺昀坐床头凳上,早餐放床头柜,一言不发俯身抱住骆川,头埋在他腰间,肩背隐忍地抽搐。
未受伤的手抚上贺昀头,骆川深知贺昀此刻心境,他找不出合适的言辞安慰,便一下一下顺服着他的发,默默陪伴。
良久,贺昀抬起头,血丝满布的眼错开骆川心疼的眸,拆开打包回的早餐,“你再吃点吧,我喂。”
“刚才被我妈灌太多,实在吃不下了,你吃。”骆川说,“我看。”
贺昀也不勉强,他从买回的肉粥拌面饺子包子里,端了面吃,没吃几口便停了筷,哑声说:“我哥他一个字也不肯说。”
看样子他是深知自己罪恶滔天难逃一死,便干脆缄口不言,故意要警察不眠不休奔波取证。骆川摸着肩伤,脑海里冒出昨夜罗兰的疯狂,“他不说,自然有人说。”
*
罗兰右掌险些割断,现下被包扎成了巨大一团,怕垂着血液回流不通,便套了个纱布挂脖子上吊着。
她面颊眼窝皆深陷,眸里暗谈无光,比起骆川第一次见,还要憔悴数倍。骆川和贺昀陪着她去公安局,审讯室外,三人和贺华擦身而过,皆无言。
罗兰和贺华各自分别被带进入两间相邻的审讯室。早一天已经做完笔录的骆川和贺昀因为上面领导通过气,得以观察窗旁听资格。
这次贺华倒是开了口,但只有一句,“那个贱|人不是被你们叫来了吗,让她给你们说去。”
主审怒拍桌案,“贺华,嘴巴请放干净!”
贺华冷嗤一瞥,目光落回铐轮椅把手的冷硬手铐,再度闭嘴不言。
而另一间房,罗兰化身苦海,苦水倾之不尽。
“贺华他就是个魔鬼……年初那场车祸,为他一手策划,目的,是为了杀我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