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白亦泽明显地怔愣了下。
沉默半响。
他抬起眼, 眉梢稍扬：“什么时候？”
“啊？”慕奚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准备什么时候要我？”
“……”
慕奚皱了皱眉，还是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她都这么说了, 不就是答应和他在一起了吗, 怎么还问什么时候？
见她不吭声, 白亦泽眼眸动了动，盯着她问：“奥运会之后，可以吗？”
慕奚一时傻住, 眨了眨眼, “那不是三年后……”
“啊，”白亦泽舔了下唇，“太快了吗？”
沉默几秒。
他点了点头, “行。”
“那就等你退役。”
他的拇指蹭了蹭她手背，唇边笑的温柔：“我等。”
慕奚望着他，忽然间想起，他之前在车里莫名其妙问起她退役的事。原来，他是一早就有了打算的, 打算好了要等她, 怕会影响到她，却又什么都不说。
慕奚感觉胸口闷闷的, 一时说不出话来, 心疼得有些发颤。难受之余，又有那么一点，好气，于是有点不讲理地问：“八年, 你忍得住吗？”
她撇着嘴：“你就不着急吗？”
白亦泽被她这话问的一时发懵, 定了半响, 嘴唇张合几下，才出声笑说：“所以我才问，你什么时候要我。”
他玩味地抬了抬眉：“给我个准话呗，我好有个盼头。”
他没正面回答问题，慕奚知道他是怕她有压力，不想催她，可是这样一来，她若是说现在，就搞得像是她有多急似的。而且今天她已经表现得够主动了，还是应该矜持点，得给自己留点面子。
她看了看他，轻咳一声：“那就，这个赛季结束吧。”
白亦泽没吭声，喉结滚动了几下，才说：“好。”然后低下头去擦药。
慕奚观察着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显得有多开心，是失望了吗？她心里一时闪过一丝后悔。
药擦好，白亦泽送她回滑冰馆。两人并肩走着，气氛很安静，又很微妙，有着互明心意的甜蜜，还带了点没确定关系的小拘谨。慕奚不时拿余光瞄瞄他，见他眉间舒展，唇边带着笑，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她又看了两眼，收回视线，低下头，盯着地面上飘落的几片浅色花瓣，唇角也不自觉地弯了弯。
“能商量个事吗？”白亦泽突然转过头来。
“什么事？”她怔怔地问。
他歪下点头，眼里似笑非笑的，“我能提前做点男朋友能做的事儿吗？”
慕奚顿了下，抿了抿唇：“你想做什么？”
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他，里面虽有紧张，却不带防备。
白亦泽眼眸带光，从上到下地把她打量一遍，眼神明目张胆的，而后与她对视，凑近道：“我想……”
他的语气带了一丝暧昧，惹得慕奚有些不自在，忙避开他的视线，脑袋里思绪一片混乱，心脏砰砰直跳。瞧他的样子，难不成是想做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虽是表明了心意，可毕竟现在还没在一起呢。
同意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太随便了。
心里正纠结着，要怎么拒绝他，耳边就传来他悠悠的声音，低沉悦耳，“牵个手。”
慕奚：“……”
白亦泽桃花眼一敛，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问她：“行吗？”
“……”
明显地是在逗她。
慕奚挑了挑眉，提醒他：“你现在还不是我男朋友呢。”
白亦泽笑：“我又没直接牵，这不是在征求你意见呢吗？”
白亦泽似乎吃准了这种程度的亲密她舍不得拒绝，慕奚瞬间又懊恼起刚才的表白，怎么就不知道含蓄点。
她瞅了瞅他，下巴微抬：“我手上有伤。”
“我轻点牵。”
“……”
等了几秒，见她不说话，白亦泽敛着嘴角笑意，直接去牵她的手。正如他说的，牵的很轻，避开她的掌心，只跟她十指交叉，而且手很老实，牵上了就不动，没有摸来摸去。
慕奚就这样被他牵着手走着，路过一片花丛，淡淡的花香把空气都似染上了一丝甜味。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映在地面上，她目光望过去，缱绻又浪漫，觉得此般情景，好像跟在一起了也没什么区别。
正溜神呢，就听白亦泽突然说：“我明天要出国集训。”
慕奚愣了下，抬头看他，“多久回来。”
“一个多月。”
“噢。”她淡淡答应了声，视线落去两人相牵的手上，手指轻轻动了动，悄悄牵紧了些。
白亦泽眼睛看着前方，唇角抿了抿，“刚才送你的东西，是提前给你的生日礼物。”
慕奚这才想起来，到现在还没看他送的是什么，她想抽回手去翻包，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却被白亦泽拽住，“回去再看。”
“路就这么远一点，你还要松手。”
慕奚有些不可置信，她刚刚竟然在白亦泽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委屈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