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泽目视前方，“没有。”
看他这副模样，慕奚挽着他的胳膊，笑的更开心了，“我都看见了。”
她把手抬高，戳了戳他的脸，“就是这里。”
“……没。”
“没有吗……”慕奚不打算放过他，仰着头，直直地盯着他。
半响。
白亦泽绷不住了，低头笑了。
轻叹了声，语气无奈又有股淡淡的羞意。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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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也为自己扳回一局而洋洋得意，到楼下时，慕奚还在逗他。
“哥哥，你脸红的样子。”
“还挺可爱的。”
白亦泽瞧了瞧她，声音透着一丝宠溺，“行了，”他低下头，“你再说，我可在这儿亲你了。”
此话一出，慕奚瞬间闭了嘴。
转回头，悄咪咪地看着前方。
目光往楼门口处瞥了眼。那里站在一个中年女人，慕奚本来没在意，却发现那个女人的视线一直落在白亦泽身上，瞧着眼神像是熟人。
一见两人走近，她突然快步走来，声音带着沙哑：“小泽。”
白亦泽的视线从身旁移开，看向前面。
脸色刹那间僵住。
崔雨娇面色蜡黄，弯着腰，想去拽白亦泽胳膊，却被他冷冷的眼神吓住，没敢伸手，只惶惶道：“小泽，我能跟你聊一下吗？”
白亦泽唇线抿直，声音冰冷，“没必要。”
说完拉着慕奚往楼门里走。
崔雨娇忙去拽他胳膊，被他一下子避开。
女人拦不住他，情急之下，又去扯慕奚的手臂，因为身子站不稳，又用了全身的力气，差一点将慕奚拽倒。
白亦泽动作迅速，伸手揽住慕奚，而后把她护在身后，挡在她身前，回头看了眼，低声问：“有没有事。”
慕奚摇摇头。
事倒没有，就是有点意外。
这时崔雨娇见势，扑通一下跪在白亦泽身前，唉声乞求：“小泽，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遭到了报应，我，”
她说着突然猛咳了起来。
却尽力用气声说：“我患了癌症，医生说，没多久了，我求你，你给我点时间，我把话说完就，就走，”
“求，求你了。”
崔雨娇抓着白亦泽的裤角，一手捂着嘴，又咳了起来，弯着腰，费力地喘着气。
白亦泽低着眼皮，沉默片刻，转身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慕奚，从兜里掏出钥匙，温声道：“上楼等我。”
慕奚望着地上的女人，有些错愣，而后才反应过来，缓缓接过东西，答应了声，往电梯的方向走。
拐过墙角后，却停下了脚步。
楼口处，白亦泽低头，深呼出一口气，沉声道：“起来说。 ”
崔雨娇这时也稍缓了过来，慢慢站起身，尽量把话说得清些：“我知道我有罪，所以老天才让我遭了报应，可宁宁是无辜的，她还那么小，我死了就没人照顾她了，小泽，能不能求求你，让你爸爸分一点遗产给她，够让宁宁长大成人就可以了。”
白亦泽冷眼瞧着她，“遗产？”
“什么意思？”
崔雨娇见他这反应，才明白过来，叹声说：“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你爸爸他，他两年前就查出了胃癌，前一阵子住院了，估计……”
“也没几天了。”
白亦泽眼眸动了下。
沉默半响。
淡声开口，听不出来情绪，“那你怎么不去求他？”
提到这个，崔雨娇面上突然露出几分难过，“你爸爸他不见我。”
“他快要死了，都不肯见我。”
说完掩面抽泣起来。
没多久，哭声突然戛然而止，崔雨娇抬头，泪眼斑斑，“我这辈子也算是遭到了报应，是我罪有应得，小泽，宁宁她毕竟是你妹妹，大人的事和她无关，阿姨求求你了。”
她说着又要下跪，被白亦泽拦住，“说完了吗？”
崔雨娇点点头。
白亦泽：“你走吧。”
“那，那宁宁……”
她话说一半，瞧着白亦泽脸色比之前松了一些，而且也没直接拒绝，心里稍稍有了底，“那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想了想又说：“我替宁宁谢谢你。”
白亦泽没说话，瞥了一眼她，转身进了门。
慕奚站在墙边，等他走过来，抿抿唇，轻声开口：“我没有想偷听，只是担心你。”
白亦泽下压的唇角淡淡弯起，走过去，从她手里拎过袋子，视线瞥见她手臂皮肤上的红印，眉头皱了下，拉起来看了眼，轻声问：“疼吗？”
慕奚摇摇头，“不疼。”
白亦泽手指在她细白的皮肤上摸了摸，而后把她揽到怀里，嘴角淡淡扯出一抹微笑，“走，哥哥上楼给你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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